柳以沫本欲开口再次替毕言飞糊弄过去,可是听到“十年前”这三个字时,不知怎么的突然心中一动,抬头去看毕言飞的脸色,于是一时间全场都十分安静。
嬉笑僵持在脸上,毕言飞下意识的绷紧了全身,也皱紧了眉头,胸中无故有股恐慌袭来,他将双手交叉在一起不停握紧。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柳以沫抬头的时候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没事……”听到她的声音,毕言飞回过神来摇头,双眼尽是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了。
王老族长见他不回答,以为他怕了,不由有些解气似的得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子,若不是你祖上积德,你还能有命活到现在?!今天老夫就在这里把话说开了,你若是执意要送这块匾额,要么给老夫一个送匾的理由,要么……呵呵……”到此处便不再往下说,只剩一阵引人遐思的笑声在众人耳际边荡漾。
人群先是面面相觑,随后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听王老族长话里的意思,似乎他抓住了尧公子什么重要的把柄,借此来威胁他听命于自己。
是什么把柄呢?十年前尧公子还是个少年,又能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人群之中,不少人即便是姓王,也绝不相信这些。况且,谁都知道,老族长喜欢和毕家攀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次故意在人前中伤尧公子爷是极其有可能的。
“王老哥,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十年前毕家失火那晚老夫也在,老夫可以作证那件事完全只是意外!您这么中伤尧公子,倒真让老弟我怀疑您不够光明正大啊!”
人群中陆续有人站出来,抗议的声音愈演愈烈。虽然王家淫威尤在,但许多百姓从小就在毕家的恩惠下长大,日日听着大人的熏陶,对毕家感恩是深入了骨髓的,因此他们绝不容忍有人欺凌到毕家头上来。
柳以沫看着激愤的人群有些后怕,还好,当初挑的是王家下刀。初来洛水县那天,她就问过伍师爷县里的基本情况,那时虽然听伍四三说尧公子比王家更不好惹,但听的时候她不以为然,以为毕家虽然积威还在,但毕竟人丁单薄,比不得王家的人海战术。
好在她一向喜欢挑自己认为相对要强的来下手,所以才挑中了王家,管起了柳氏的事。
王老族长忙于应对人群的质疑,可是一张嘴终究说不过众人,淡色的眼珠一转,扫向柳以沫和毕言飞所在的方向,决定不再理会他人,他就不信毕家这小子心中没鬼!
“是不是中伤,老夫且先不说,你们亲口问一问他就知道了。”目光如同利刃落在毕言飞的脸上,若他心中明白,轻易就可以看出来老族长的胁迫。
可惜……毕言飞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话很干脆,干脆到老族长也险些以为是自己记错,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这件事对他一次最重要的转折起了很大的作用,也是他压在箱底的绝招,他不可能记错。
“我们进屋去,不管他了。”毕言飞皱眉,拉起柳以沫就往衙门里走,“年纪这么大,还这么不懂礼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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