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德微微叹了一口气,“谈不上认识,两年之前本官被贬去蒲州做参军,并没有跟他谋过面,但是却听说了不少关于他的事情!”
苏晴眸和韦南松对视了一眼,又齐齐地看向徐怀德。想来这个薛林山还有些名头,好奇心顿起。
“呵呵,还是本官来说吧,他的事情本官知道得比徐大人多。”崔彦良笑着说道,顿了一顿,才接着说道,“这个薛林山是叶州人,出身贫寒。大约三年之前,他只身闯入神都,四处拜访朝廷的官员,请求举荐,却四处碰壁,穷困潦倒。”
韦南松听了忍不住打断他问道:“他是想有一番作为,大可以去参加科举,为什么要请人举荐呢?”
崔彦良笑了一笑,“咱们的皇帝虽然是个女人,可是着实有厉害的地方。她选拔人才不拘泥于科举,同样重视举荐,用这种方法招揽了不少的人才。很多急于成就一番作为的人宁愿选举荐这条路子,毕竟这是报孝朝廷的捷径。”
“只是这种捷径也有诸多弊端,容易被那些贪婪之徒利用,成为金钱交易的幌子。”徐怀德颇有感触地插了一句。
“大人说得对,这个薛林山就是急于作为的人,可以说是初生牛犊不畏虎,怀着满心的抱负就来到了神都。”崔彦良感叹地摇了摇头,“只是他哪里知道官场的黑暗,身无分文哪有什么门路。一次又一次地被拒之门外,甚至被那些官员的家奴打得遍体鳞伤,一年多来也无成果。
两年之前陛下去寺进香,路上碰上一个乞丐拦驾,他高声地喊着,‘皇上,难道您的举荐制度是转给有钱人设置的吗?’”
苏晴眸忍不住吃惊,“那个乞丐就是薛林山吗?当街拦驾、指责圣上,那是要杖毙的啊!”
崔彦良微微一笑,“是啊,这样拦驾的人可以被当做刺客当场处死。当时他已经半死了,又被羽林卫险些打死。好在陛下胸怀博大,赦免了他的大不敬之罪,吩咐随行御医给他疗伤。还细细垂询,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个薛林山是个孤儿,在叶州一个大户人家打杂,却与那家的小姐两情相悦。那位小姐的父亲当然不会同意这种门户不当的婚姻,于是将他逐了出来。薛林山跟小姐立下誓约,一定会出人头地回来风风光光地娶她进门,那家的老爷也给他立下了三年的约定期限,三年之内若他还没有什么作为,就将小姐许配他人。于是他便来到神都,寻求出人头地的机会。
陛下对他的故事很动容,经过交谈也觉得他虽然出身寒微,却谈吐不俗,将举荐制度的弊端和改善之法都说得头头是道,十分欣赏他。着人考试一番,觉得他确实是个可造之材,便将他留在工部役房考察。举荐的考试制度也是从那件事情之后才完善起来的,从这方面说薛林山还是个功臣呢。”
苏晴眸听了薛林山的故事,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梅殊月的模样,想来让他勇闯神都的小姐就是那个梅殊月了。却不知道那梅殊月又为什么成了路学礼的小妾,这其中一定有让人心酸的曲折。也不知道那梅殊月在大牢中的情形如何了,郁儿和朱二宝的计划是不是进行得顺利……
“苏大人,想什么呢?”韦南松见她怔怔出神,于是轻声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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