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家里喜气洋洋,小厮过去说明来意,老大夫的儿子客气拒绝,今天老父亲高兴多喝了几杯,就不看诊了,请贵客另寻良医。
小厮回来一说,吕红儿便急了,她冲过去,噗通一声跪在老大夫的儿子面前,趴下就要磕头:“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子吧,我儿子他中了毒,求求你们了,求求了!”
那家的儿子吓了一跳,于心不忍,便请了他们进去,又叫了老父亲过来看诊。
吕红儿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老大夫说道:“这小公子恐怕不是第一次中毒了,这毒在身体里至少也有几天了,前面量少,孩子顶多是稍有不适,有没有说过嗓子痒?”
吕红儿忙道:“有,他咳嗽,我也有点咳嗽,并不厉害,就是偶尔咳两声,所以也没有看大夫。”
老大夫看看何大老爷,又看看吕红儿:“方便的话,让老夫给你二位也看看吧。”
看诊的结果,吕红儿体内也有毒,但是不多,何大老爷屁事没有。
吕红儿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连忙问道:“老大夫,这好治吗?”
“你的好治,这孩子......只能看他的造化了。”老大夫叹了口气,造孽啊,给孩子下毒。
老大夫给泷哥儿用了催吐药,可从喝下雪梨水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能吐出来的并不多。
当天晚上,一行人便住在了原镇,老大夫也给吕红儿开了药,可吕红儿顾不上自己,喝完药就陪在泷哥儿身边,舍不得离开。
何大老爷眉头紧皱,来原镇本就绕了远路,现在看这样子,还要在这里耽搁几日。
他对吕红儿说道:“这个老大夫治不好,其他地方的大夫说不定就能治,这样吧,明天一早我们就上路,一路之上,我就不信没有能治这毒的大夫。”
吕红儿既不是娇生惯养的劳氏,也不是小家碧玉的阎氏,她十几岁就和男人打交道,何大老爷这么一说,她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是嫌弃她们母子耽误了他的行程,耽误了他去做官!
到了这个时候,吕红儿什么幻想也没有了。
她不幻想母凭子贵做官太太了,她现在只想让她的儿子活着!
她知道儿子体内的毒拖不得了,放着现成的大夫不用,还去找什么名医,名医没找到,儿子的命就没有了。
“要走你走,我们母子留下,我陪着泷哥儿治病,不过,你要给我们留下足够的银子。”
何大老爷一听,便皱起眉头:“我到了任上也要用银子,哪里......”
何大老爷的话还没有说完,吕红儿便连连冷笑:“那我就到原镇亭长那里去借,对了,原镇属于哪个县管辖,我就去找县太爷,就说我是松江同知的家眷,看他肯不肯借钱给我?我是没名没分,可泷哥儿却是你的亲生骨肉,你自己看着办!”
何大老爷怔住,让外室带着私生子去找此地知县借钱?
这里距离京城不过二三百里,能在这里当官的,哪个都是京中有人,不出三日,这件事就会传到京城,他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好,我给,可你也别狮子大开口。”
吕红儿冷笑:“一千两,给我一千两,少一两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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