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氏进宫的过程十分坎坷。
除夕那天本来能顺顺利利,她也早早做好了准备,可太子妃不知从哪儿扔来一只癞蛤蟆,吓得她魂飞魄散。
后来进宫,还没得宠就先被罚跪了碎瓷瓦片子,那天还下着雪,娇娇贵贵的她从来没受过那样的罪,被人嘲笑,被冻晕,还大病了一场。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她怎能不恨。。
所以那天太子妃身边的碧月奉命来送樱桃,她心里有气便出言讽刺了几句。
没想到那丫头比她想的机灵多了,她花了好大口舌,骂了太子妃许多难听话才激怒她,于是……顺利以大不敬之名让太监掌嘴。
毓庆宫乃至整个皇宫都有不成文的规矩。
头一个就是打人不打脸,第二个便是不打贴身奴才,打贴身奴才就等于打主子的脸。
这一回她不但打脸,还专打贴身奴才的脸,把两样都占全了。
看着碧月双颊红肿嘴角溢血,她心里得意极了,憋在心里的恶气终于一口出来,舒坦!
最舒坦的是,这件事居然没了后续。
太子妃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呵呵!还以为她多能耐呢?也不过如此么!云氏越发得意。
皇后娘娘终究是皇后娘娘,她这条路真是走对了。
到底是孝大过天,只要皇后娘娘说句话,太子妃甚至是太子,哪个不得言听计从,不然传一个不孝的名声出来,谁吃得消?
云氏的步伐越迈越大,不但把孟氏挤到一边,还把唐宛凝挤到了一边。
……
凤阳宫
三人进门,云氏迫不及待进了内室,抢在唐宛凝之前跪了下来。
“给皇后娘娘请安!”
唐宛凝冷笑着没吱声,往前走了两步跪在最前面:“给母后请安!”
孟氏倒很低调,守规矩地跟在后面,该如何便如何。
病榻上的皇后憔悴了许多,也懒地计较什么,示意她们起身后,便虚弱道。
“本宫最近劳累得很,有些事情实在是体力不支!”
“珏儿是我的孩子,和琰儿是嫡亲兄弟,比别人更亲一层,他的亲事你们来帮帮忙,都不介意吧!”
唐宛凝心里冷笑,面上赶紧起身。
“母后说哪里话,是儿媳不孝,本不该母后召见便来探望和帮忙,只可惜最近儿媳也是忙得很!母后不怪罪便好!又哪里敢介意呢?”唐宛凝说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我是忙,忙着吃樱桃呢。
皇后懒得拆穿她,但凡身子争气些,谁又愿意让她们插手,可惜自己的身子骨啊,确实是大不如前了。
偏偏平王妃这个时候又怀孕了,更是劳累不得,她没办法,也实在没有可用的人,只能叫这一帮过来。
她扯了扯唇:“你向来是个懂事的!珏儿的后院被你搭理地井井有条,妻妾和睦,本宫很欣慰……”
昧着良心又夸了一顿后,皇后指了指身边一大摞的账本。
“这些都是要处理的账目,弟媳妇进门,你这个做嫂嫂的总也要出些力气的!”
明明是求人的话,从皇后嘴里说出来偏偏就多了一种‘这本来就是你该做的’的道貌岸然和理直气壮。
唐宛凝扯了扯唇,心下冷笑,面上却为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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