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宛凝腿脚不便,一连好几天都只能卧床。
这日清早,她刚起床便收到一封信,是阿爹阿娘让人亲手交给她的。
唐宛凝拿到信便猜到是父母要离开了,心中十分不舍。
打开信封拿出信纸迅速看了一遍,她便皱起了眉,除了不舍,还有……疑惑。
“娘娘,可是信里写了什么?”碧月忍不住问。
唐宛凝并未回答。
她歪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儿愣,突然喃喃自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阿爹阿娘又为什么若无其事地瞒着我?”
她眯了眯眼,一年前收到皇上赐婚的圣旨,阿爹万分懊悔,明里暗里对皇家太子这个女婿诸多不满。
可这封信里,阿爹阿娘却在信的末尾叮嘱,无论何时不要为了唐家和太子任性赌气,凡事要多听听太子的意见。
唐宛凝盯着这一句话,细思恐极。
父亲嘴上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转头却又提刀追砍夏侯珏。
母亲以前总怕她委屈自己,可现在却反复叮嘱不要和太子置气。
父母二人对夏侯珏的说辞做法如此矛盾……
唐宛凝眼睛一亮,脑海中猛地回忆起那天的篝火晚宴,夏侯琰一反常态地接近她,以及他那种阴冷至极的眼神。
夏侯琰……
是了,皇后的嫡子夏侯琰,几次三番故意接近自己,真要说没什么意图,谁会信呢?
那到底他接近自己为了什么呢?!还有夏侯珏,她试着小心翼翼将将夏侯珏那些反应回忆一遍。
他说:‘夏侯琰不能教你,你要想学让六弟夏侯璟教你……’
他说:‘四弟这鹿肉,也不知道让三哥尝尝!’
那日林中射鹿,明明只有她和夏侯琰,可最后她发现阿爹的声音时,夏侯珏也在自己附近,难道他一直跟着自己?
再联想那天父亲被夏侯珏刺伤,却不像有半点怨言,而夏侯珏被父亲提刀追砍也轻轻放下的模样。
这一连串的疑团穿成线,连成面,脑海里的真相呼之欲出,唐宛凝眼睛瞬间亮如火炬。
那是一出戏,夏侯珏和阿爹演给她看的一出戏!
他们究竟瞒着她什么?
“娘娘?娘娘?”碧络轻轻摇着她的胳膊:“您怎么了?”
唐宛凝猛地回神,压下心里的万分复杂,勉强一笑。
“没……没什么!”
碧月很担忧,问了一句。
“娘娘,您脸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奴婢叫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唐宛凝脸色又白了几分,强撑笑容。
“不用!”
“我就是有些累想睡一会儿,你们先出去吧!”
碧月和碧络不知说什么,只得点头告退。
……
室内只剩下自己一人。
唐宛凝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似睡非睡,心情极其复杂。
一会儿想到自己的蠢笨,一会儿想到夏侯珏的所作所为,一会儿又想到父母的隐瞒。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瞒着自己?而且是阿爹阿娘和夏侯珏联合在一起瞒着她。
以前,阿爹不是最看不上这种皇室贵胄?为什么突然对太子转变了想法?这也太快了吧。
越想脑子越乱,她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中,梦见父母已经北上,她想追上去问问,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动脚步。
“是不是……最担心的事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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