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问你,今日是何年月?”
“啊……小姐,你……你忘了么,前日是你的芨笄礼,太太给你打了一套赤金头面,花了六十多两银子,说是送你的芨笄礼,也是太太提前给你备的嫁妆,你还很高兴来着,不过,刘妈说,那六十多两银子,是家里近一年的嚼用,以后家里要节省开支,每日饭菜,都由二荤三素一汤,变成一荤两素一汤,太太还说值当,就是少吃点儿,谁家过日子,给女儿攒嫁妆,不是从嘴里抠出来的……小姐,这还是前日的事,你怎么就忘记了?”
香草一阵紧张,以为她家小姐被吓傻了。
“我……我刚噩梦惊醒,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还没完全清醒。”席凤找了一个借口,脑海中,却回忆起她芨笄礼之后的事。
席家二房,就是从她芨笄礼一个月后,家破人亡,短短三日,阿娘阿爹死,二阿弟失踪,大阿弟病重,爹娘尸首被草草埋葬,她被逼嫁……
又回忆起,她的瞑夫楚离就是在她芨笄礼之后的第三天凌晨卯时初,有人经过杭州城外的灵山山脚下,发现的。
这个时候赶去……应该来得及。
席凤猛的坐起身,看向角落沙漏,还未到丑时……还来得及……
席凤掀开被,急急穿鞋,“香草,我要出去一趟,你不要告诉老爷和太太,天亮之后,我就会回来。”
“小姐,这半夜三更的,你要去哪里?”香草惊了,忙拉着小姐,“小姐,外面黑漆漆的,你有什么急事,非得这个时候出门,不行,奴婢不能让你出去,这黑咕隆咚的,万一……我怎么跟老爷太太交代?”
“没有万一。”席凤穿好鞋,伸手去拿外衣,香草急哭了,扯着衣服不给她,“小姐,这半夜三更的,你非得出去,那就带奴婢一起去,不然奴婢死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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