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店对着魏家小院的包间里,年青男子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倒了杯茶仰头喝了,‘啪’的一声将杯子拍在桌子,“娘的,还真见好了!”
“见好了?怎么可能!老太爷说过,那孩子的病只有离魂草能治!这不可能!”另一个中年长随模样的人一个劲儿摇头。
“两刻钟里头,没咳!还想吃东西!是不是好多了?”
“啊?要真是这样……”中年人给年青人和自己倒了茶,“裘二,咱们得把那方子抄回去给老太爷看看!抄了方子咱们就走,不用在这破地方呆着了。”
“成!那就今天夜里吧,我进去拿出来,抄好了再还回去。”裘二答的爽快。
夜深人静,裘二一身黑衣,连爬了好几回,才勉强翻上墙,进了魏家院里,借着月光,摸到堂屋门前,推了推,门没栓。
梁地法度严明,这几十年,太原府算得上路不拾遗,一般人家,大门栓了,院子里面并不栓门,赶着夏天最热的时候,还大敞着院门,睡在院子里呢。
裘二轻轻推了下,魏家娘几个过日子仔细,这门枢里大约经常滴油,裘二把门全推开了,也没发出一点声音。
顺顺当当!裘二喜滋滋的踩进屋,伸手往条几和下面的八仙桌上摸,真是顺当的不能再顺当了,在条几上摸了几下,就摸到了一张方子,裘二拿到门口,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正好是药方!
裘二折好方子,还没来得及塞进怀里,只听到院子里‘咣噹’一声巨响,几乎同时,也不知道什么东西‘嗖’的一声砸在他膝盖上,裘二痛的‘嗷’的一声惨叫。
“有贼!”
“捉贼!”
“老魏家进贼了!”
那一声惨叫象是一声开场锣,寂静的小镇立刻象热油上浇了一勺水。
裘二是神医家长随,又不是积年的小偷,爬进来时费了老大的劲,这会儿后面有魏家母女拎扫帚拿擀面杖追着打,前面有邻居怒吼,吓的胆儿都破了,别说爬墙,站都站不起来了。
仿佛就是一眨眼,魏家院子里灯火通明,站满了人,裘二被捆成了一只粽子。
“大婶子,他身上没东西,估摸着还没来得及偷,你赶紧看看少了什么东西没有!”邻居大张招呼魏家大婶,魏家大婶答应一声,刚奔进屋就奔出来了,“他张哥!那张方子!狗蛋那张救命的药方子,没……没了,没了!”魏家婶子嘴唇抖个不停,方子没了,这是要她的命吗?
“大婶子别急,指定在他身上!把他剥光了搜!”大张张开蒲扇大的巴掌,提起裘二,连绳子带衣服一起拽。
裘二哪受过这样的罪,痛的乱叫惨叫:“好汉饶命啊!我不是小偷!好汉……没偷东西!饶命啊!唉哟啊!痛死我了!药方!药方在袖筒里!袖筒!好汉……痛死我了!”
大张一把摸出方子,递给魏婶子,“大婶子,你看看是不是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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