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被皇上叫走以后,因着皇上也未带一人,奴婢自也不便跟着,可巧遇着了钦安殿的小太监小路子,便叫了他一同回殿来,刚入殿门便发现芷秋与芷舒,说是太后有件凤袍叫奴婢去补,奴婢见来得是她们两个也不敢怠慢,于是急急取了针线就走了。”她顿一顿,又说道,“两个姑姑先只带了奴婢去了她们的房间,待补完之后才带奴婢去向太后谢恩。”
念语听了一会儿,朝那月柔笑了笑说:“姑姑还是不要奴婢长奴婢短了,好不容易只有你我二人了,姑姑还是不要多礼了。”
月柔见她说的真心,便点点头继续往下说道:“是。进了颐华宫正殿后,我才发现宁贵人和汀嫔娘娘也在,只是那汀嫔娘娘脸色似是不好,我也不敢多看。太后不过问了些主子的日常起居,又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主子。”
“就只是这些?”如果只是问这些个面上的话,太后又何必巴巴地把月柔找去?念语更感疑惑。
“太后后来又说今日主子陪皇上游园子,便不来打扰主子了,只是让主子有空的时候夺取颐华宫坐坐,又说想多了解了解二少爷的身体如今怎样了,天昭五十五年他随军入蜀时所中的瘴气可还时有复发。”
“二哥入蜀?太后提这事做什么?”念语起身在房内踱步仔细回忆着,忽然似抓到了什么一般,问月柔道:“你去的时候可是汀嫔也在?”
“是,而且汀嫔娘娘脸色发白,似是……”
念语又急急打断,“你可知我二哥入蜀时是谁做的大将?”
“回主子,是如今的靖南王爷独孤将军。”
“是了,康王爷在入爹爹门下后,又曾随军三年,那三年便是跟着独孤将军去四川了,那宁贵人又说我与汀嫔颇有渊源,想来便是指得这件事了,莫非……太后此意是指二哥与汀嫔是旧识了?”一想到此,念语便觉心惊肉跳,汀嫔如今颇受圣宠,太后既然知道她与二哥相识,那皇上必定也知道了,况且如果仅仅只是相识,如今也不必特特拿这件事来说,恐怕她与二哥之间定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了。
月柔从她眼泪看出浓重的忧虑来,当下也不敢插嘴,一阵风出来,灯影摇晃,念语那投在墙上的影子也随之而动起来……
正是一片安静之时,忽然一个身影闯入,直直跪了下去,带着哭腔喊着:“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竟不由分说地磕起头来。
念语与月柔俱吓了一跳,待看清是小来子之后,那颗心才放了下来,月柔斥道:“小来子,你可是闯了什么祸了?这般形态吓了主子可如何是好!”
小来子抬起头来已是满脸泪水,哭着说:“主子饶了奴才罢,奴才再也不敢了。”
“你且把脸擦干净了再回话吧,好好说说你今日犯了什么错了。”念语其实也并未生气,可是他行事太过鲁莽,终有一天要惹祸上身,今日就当给他一个教训吧。
小来子抬起袖子,擦干眼泪后,颤颤答道:“奴才不可妄测圣意,说是……说是,主子今日侍寝,害主子闹了笑话,奴才……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说罢又磕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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