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匕首,如极细的银针,倏忽一下钻入鹿鸣胸膛,再次拔出的时候,血雾飞散,溅了秋夜风一脸。
当鹿鸣再次将匕首重新刺入胸前,并且还是之前刺伤的地方时,秋夜风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直到鹿鸣手中匕首第四次刺入同一个位置,已经将那伤口刺的血肉模糊时,秋夜风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才冷淡的开口,
“k!你有强迫症是不是?连扎这么多下,你也累了吧!用不用我帮帮你?”
秋夜风凉薄冷漠的语气,让鹿鸣面上说不出的失落难过。可对秋夜风依赖如她,此刻即便秋夜风用刀子狠狠扎在他心脏最近的位置上,他也不会吭一声。
鹿鸣握着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匕首,鲜血自他手腕滴答滴答落下,仿佛是他多年前就已经碎的七零八落的心。
“姐姐,我是千古罪人,当年因为我病发时的无知,才会害死长安街那么多无辜的人,这一直是我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我还炸死了自己的兄弟姐妹,整个鹿家,就只有我还活着,再就是一个昏迷不醒的阿准,我一直没办法原谅自己。
其实,我倒想要自己永远都是疯疯癫癫那样子,至少那时的我,感觉不到任何愧疚负罪的折磨,可一旦清醒了,我就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自残,才能让自己连剧痛都变得麻木。”
话音落下,鹿鸣手中匕首无声滑落。
他整个人就仿佛是从血水中浸泡出来的一样,而他的神情却又是无辜单纯到令人完全想象不到他病发疯癫时的样子。
而被他鲜血喷溅了一身的秋夜风,此刻却仿佛完全没看到身子摇摇欲坠的鹿鸣,她眼神只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甚至是冷静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仿佛此刻站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一个因为内疚而痛苦折磨的无助少年,就只是一个闲来无事过家家玩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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