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我知道了。”
收回一直定格在窗外的视线,柯玲琅转头看着因为她的突然回神而变得更加不知所措的束修,再次说道:“我都知道了。”
勉强地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柯玲琅微昂了昂头,朝束修说:“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
要是以往画着浓妆的柯玲琅朝他露出这般骄傲的笑容,束修还能想象她的胸有成竹自信骄傲,可是现在的她脸色有些苍白,就算露出再高高在上、再不可一世的笑容都让她看上去苍白无力。
心中泛起一阵酸涩,束修难过地咽了咽喉,没有勇气再去看柯玲琅那双显得有些疲惫的双眸,而是选择垂眸看着地面,朝柯玲琅问了一句:“请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
柯玲琅叹了口气,笑着挠了挠头,说:“束修,我想吃芒果班戟。我哥亲手做的那种。”
束修没想到柯玲琅会给自己一个完全不搭杆的答案,不禁抬头惊讶地看着她,变得更加不知所措了。
“那、那郜安然……”
柯玲琅望着束修,迅速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地望着满脸疑惑的束修,低声说:“束修,有些事情不必去斤斤计较。郜安然这个男人,我们没有必要去惹。我当初在决定招惹郜承宣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惹火烧身的准备。这次的意外,这是我应该得的。”
说罢,柯玲琅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看着束修,不放心地问了句:“我说的,你都懂了吗?”
束修浓眉紧蹙地看着身着一身病服的柯玲琅,神情中全然是担忧。
“可是,他们……”
“束修。”
柯玲琅及时打断了束修的话,笑看着他,低声说:“我想吃班戟。”
面对柯玲琅突如其来的温柔,束修只感觉喉咙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让他再也无力去反驳这个情绪百变莫测的女人,只得选择安静地朝她点点头,然后将心中所有的不甘咽进肚子里,转身去为她拿她想吃的芒果班戟。
等束修离开病房关上门之后,柯玲琅才眼含泪水地朝窗外的大榕树伸出了手。面带微笑地看着右手臂上五道狰狞的疤痕,她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想伤人,就要提前做好被人伤害的准备,不是吗?”说罢,她向上扬起了一抹酸涩的苦笑。
躺在床上安静地望着窗外,她突然感觉有些困了,便闭上眼睛打算睡一会儿等束修将她哥哥亲手做的班戟带回来。
等一下,她将会品尝到这世界上最美味的班戟。一想到出自她哥哥之手的点心,她就开心的睡不着。
或许也只有在这种时候,这遍体鳞伤心存报复的女人才能像个小女孩一样,对美好的事物露出期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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