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身体感觉很奇怪,很轻,像是整个人漂浮在空中,找不着力。
宽大的柔软的双人床,深色的木地板,满满一整架的书,中式的现代化房间,简单的有些单调,不过陈设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就连天花板上的那幅画都还是老样子,挺拔傲然。
苏念远静静的环顾四周,低下头,看着自己悬浮的脚尖,淡然的走了几步。感觉不错,像在飘。
有可能鬼就是这样走路的。
他飘到门前,想出去看看,伸出自己透明的手,握住门把,但是却穿了过去,什么都碰到。
正当他烦恼的时候,门开了。
走进来的人他很熟,是高飞。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十年后的高飞身材挺拔,走哪里都是西装笔挺的,头发也梳的很整齐,整个人干净历练,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一张脸也是没得挑,自己上辈子也挺嫉妒他。
不过现在是怎么回事?
他的头发长了,胡子也没刮,西装外套没扣,裤子衬衣都有些皱,也没带领带——他记得,这个人是很爱面子,每天出门都会把自己整理的像个绅士。
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连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像喝了酒。
高飞在他的房间里不断的来回走动着,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的响亮,他坐在床上,坐在苏念远心爱的木椅上,最后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台上的那盆薄荷。
苏念远飘到了他的身边,也盯着那盆薄荷,突然想起来,这盆薄荷就是高飞送的。
那时候他高中毕业,正准备读大学,而高飞被他老爸安排去英国,走之前让他帮忙照看,当时自己也很用心的打理,直到他回国,这薄荷也都还在没被他给弄死。
可也不知道这冰山是不是把这事给忘了,回国这么久,一直没叫他还,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直到他死,这盆薄荷都一直待在他的窗台上。
不过这人也真是,非得等他死了才过来拿。不就是一盆薄荷吗,又不会赖他的账。
苏念远看着高飞端起那盆栽,放到面前,仔细的翻弄着茂盛的叶子。
放心,放心,没给它截肢,也没给他砍头,健壮的很。
苏念远对着高飞翻了个白眼。
而这时门又开了,进来的是他的未婚妻,婉青。
婉青穿着黑色的衣服,他最喜欢的长发整齐的挽在脑后。
婉青长得不出众,只是五官清秀,但是她的性子却极好,总是温柔的在他身边,每当有烦心事的时候,她总能让自己静下来。所以他曾自己承诺过,结婚以后一定要好好的的对婉青,让她做一个幸福的女人,一辈子。
不过,婉青瘦了。他看着,心疼。
婉青步伐走的很快,她走到高飞旁边,抢过他手里的那盆薄荷,对着高飞大喊“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不是苏氏,不欢迎你!”婉青两眼死死的盯着高飞,表情是再明显不过的憎恨,像是积了几百年的宿怨一样。
这不是平时温柔体贴的婉青。高飞到底做了什么?会让婉青这么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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