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开门必朝东南、或西南。
不会朝东、朝西,更不会朝北。
猜到张新所想,郑舟漫声音苦楚道,“我娘是妾、我也是妾,所以...”
张新早前就猜到郑舟漫命运,未来会嫁给某富商为妾。
以前还在心里同情她,没想轮到自己头上。
做为妾,不提走后门。
平日里一日三餐,妾室只能在自己的小院里吃。
有重大宗族庆典,妾室也没权参加。
身份和地位卑微到泥土里。
心里叹息一声,以前觉的‘妾’制度挺好,男人的天堂。
现在觉的悲哀,因为它是女人的地狱。
守卫后门的持棍武者对张新和郑舟漫视而不见,两人并排...
不是并排,郑舟漫一直刻意落后张新半步。
谨记‘妾’的规矩及条条框框。
今天之前她可不是这样,张扬着少女该有的活泼和阳光,如今仿佛一下子被打入看不见的规则牢笼。
仿佛走在皇宫的宫道里,两侧高墙之间是窄窄的石板道。
经过下人居住的院落外围,一墙之隔就是郑舟漫母亲居住的小院。
小院很小,十来个平方,居中种着一颗棕榈树。
小小的四合院围着它,看上去孤孤单单。
“姑爷来了!”
一个年轻妇人、身边跟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突兀从旁边一个房间走出来。
这是郑舟漫母亲嫁进郑家时带过来的婢女李秀,孩子是她和郑奕住的。
按规则她随进郑家后,依旧和原主同住、依旧是婢女身份。
不会因为她为郑奕住生了儿子而改变。
甚至郑奕住不会记得这个李秀。
而这个儿子,在郑奕住眼里是郑舟漫母亲生的儿子。
生活中,陪嫁婢女的地位比妾更低,连亲生儿子也不是她自己的。
“李姨好。”
郑舟漫来时路上提前介绍了院子里的人,张新向她微微躬身抱拳。
李秀微微屈膝,“不敢当姑爷行礼,请移步堂屋,小姐正在等呢。”
她口中小姐指的是郑舟漫母亲——黄丽。
这个名字,也是来时路上才知道。
小院坐北朝南是正堂屋。
郑舟漫母亲黄丽身着唐山人华丽盛装,走到屋外廊道下迎接张新和郑舟漫,看上去没有一点架子。
“娘。”郑舟漫屈膝行礼。
“...”
张新躬身抱拳,突然卡住了,不知道叫对方什么。
“姑爷,你需要叫岳母。”李秀在旁边笑着提醒。
张新双手奉上礼物,道:“岳母大人好。”
李秀替主人接过‘纳吉’。
“请屋里坐。”
“是。”张新恭敬应声,和郑舟漫移步进入堂屋。
古代封建风格式厅堂。
厅堂正北、正上方、最高处。
45度角向下,挂着一副木匾,上书:‘堂寿德’三个繁体大字。
应是从右往左读——德寿堂。
字体苍劲有力,看上去像是某大家写的。
木匾下面墙面上挂着三副字画。
居中是幅道教神仙画,老神仙头戴官帽、手拿佛尘、脚下还有两个仙童。
神仙画两边,是两幅对联。
右边:福禄欢喜长生无极。
左边:仁爱笃厚积善有征。
三幅字画下面。
是一张长条形供桌,供桌两端摆放着两只青花瓷、圆筒花瓶,除此之外其它再无一物。
看上去整洁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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