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熙扬站在门口,满身风雪,竟有股肃杀之气。
“熙扬,你怎么来了?”沧阑首先问道,“沧芸呢,她跟你一起回来没有?”熙扬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软软地昏倒在地。晴眉赶紧叫人去找大夫,又叫人把熙扬扶去西院客厢,才又笑着招呼宾客:“没事的,大家继续玩,约是来的路上感染了风寒,请大夫来看看就好,可别因为这扫了兴致。”音乐又再响起,优美的旋律把熙扬带来的风雪驱扫出门,欢乐重新回到屋子。
晴衍略微有些讶异,暗自转了好几个心思。云家是做矿场生意的,大多的矿场都在海外的岛上,云家少爷多数时间都在岛上,然后便是去北京与妹妹相聚,熙扬向来独来独往,绝少参加这类舞会,何以这次会远道而来,竟连病了也不停下将养,抱病赶路?虽说云纪两家关系好,也不会让一个惯于冷漠的人如此。这些日子,有传言说纪云两家要联手,看这情形倒不像空穴来风。
“晴衡,纪家面子可真大,竟惹得云熙扬抱病前来。这纪云两家要真联起手来,恐怕上海滩再难有对手。”晴衍的话里有股酸味,他也曾邀请过熙扬参加类似的舞会,却从未见熙扬应邀,“纪繁树真是只老狐狸,先是和我们曾家结亲,又攀上了云家,天下便宜事都让他占了。”晴衍和晴衡不是一母所生,但因都是姨太太所出,有些同病相怜,自小就是极要好的,说起话来也没有顾忌。晴衡只是笑,略带阴柔的相貌在笑意中更突显出柔的特质,细长的眼睛也拉成一条缝,让人看不清他眼睛里闪动的光泽究竟是什么。他一贯是谨慎的,不肯多话,就算在晴衍面前,有时也还是沉默得过分。
晴眉快步上了二楼,将熙扬抱病前来的消息说与纪家二老,对于这横生的变故,二老都有些吃惊,大太太随即问:“晴眉,请大夫没?”“请了,奶奶。”晴眉利索地回答,“我吩咐下人将他送去西院厢房,小心看护着,等这边舞会散场,我立刻就过去。”大太太点头,嘱咐道:“派几个伶俐点的丫头去,千万仔细些,要是散场晚了,我们明天一早再过去吧。”晴眉一一应着退下。
舞会没有因为熙扬的意外到来淡了气氛,随着一曲一曲的音乐,气氛热烈到了顶点。丝娆自看到熙扬时,就失去了跳舞的兴致,他来了,她还怎么能在这里玩乐?熙扬带来的,必定有卓羽的消息!沧阑将丝娆的不安看在眼里,把她拉到角落:“丝娆,要是你心里急,我们就先去看熙扬,我看这舞会一时也结束不了。”
丝娆对着沧阑摇头,说:“今天这么多客人,哥哥嫂嫂忙不过来,你还是留下帮忙。我悄悄去探视云少爷,要是他醒了我就问他卓羽的消息,要是没醒,我又悄悄回来。”沧阑想想也是,就嘱咐丝娆仔细些,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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