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缓听完他们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
令狐远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他看着这个言总管心中也暗自揣测了一番,不知他对自己的目前的立场了解多少,但还是先下手为强好。
“令狐将军,你总算来了,差点错过一场好戏。”魏缓笑着向令狐远招招手。
公叔痤一看令狐远差点没气背过气去,一口气好不容易喘上来,指着令狐远骂道:“你这个乱臣贼子。”
令狐远关切的说道:“丞相小心些。”
公叔痤以为令狐远说的反话,气的又差点背过气去。
令狐远不动声色的走到魏缓身边。魏缓端着药碗半蹲下靠近武侯,“哈哈,令狐将军,你看我们的大业就在眼前了。”神态显得有些癫狂。
令狐远没有应声,殿外却有人回应道:“你确定是大业,不是大限吗?”
魏罂神色肃然的走进了殿内。公叔痤高兴的一时竟说不话来,只是在那比划着。魏罂安抚的看了一眼公叔痤,又转头望着魏缓。“二弟,你真的要这么做吗?”魏罂严肃认真的问道。
“令狐将军,快把他拿下。”魏缓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的说道。
令狐远没有动,门外进来很多侍卫,还有弓箭手。齐刷刷的将兵器对准魏缓。魏缓不解的转头看向令狐远。
令狐远没有看魏缓,只是铿锵有力的喊道:“动手。”
门外响起了打斗声,兵器相碰撞的声音,空气与箭羽相摩擦的声音,喊杀声。大殿外乱成一团。过了好一会儿,外面才渐渐平静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突然闯进大殿,“二殿下……”话没说完,便被身后的一个士兵一剑刺死了。临死前不甘的看着魏缓的方向。
魏缓咬紧牙根,脸部肌肉都有些扭曲,眼里像有一团火焰一样射向令狐远,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令狐远恐怕早已千疮百孔了,“令狐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令狐远不慌不忙的回道:“如您所见。”
“好,很好。”魏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二弟,只要你……”魏罂还没说完就被魏缓打断了,“大哥,别得意的太早了。”话刚说完,只听丞相大人在那边大喊一句,“你要干什么?”只见言总管手持一柄长匕首抵着公叔痤的脖子,挟持着他向魏缓靠近。
大殿里谁也没有说话,只听丞相大人在那里叫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背叛。”
但是没有人回答他。言总管看了一眼令狐远,然后盯着魏罂说道:“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他。”
魏罂仔细看了看言总管,他在宫中多年从外貌上看确实一点破绽也看不出来。那么就不得而知这个言总管到底是谁了。不过现在是谁已经不重要,肯定不是自己人了。
“殿下,不用管我,抓住这个逆贼。”公叔痤中气十足义正言辞的喊道。
魏罂看了一眼公叔痤,又与令狐远对视了一下,然后似赞叹似感慨的说道:“言总管果然谋划周全。”接着沉声命令道:“放他们走。”
言总管劫持着公叔痤带着魏缓向大殿外撤去,自殿后出来二十几名黑衣蒙面人戒备的紧随其后保护着言总管撤离。魏罂看着言总管身后的黑衣人若有所思。
大殿外突然狂风大作,天边有滚滚雷声响起,不多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啪啪的打在瓦片上。顷刻间,天地间变成雾蒙蒙一片。地上的血水立刻被冲刷干净,融进了泥土里。一场血腥的政变在雨水的冲刷下烟消云散。
三人带着人马撤出王宫后一路向北城门撤去,出了城门又转向西。苏睿卿此时正在西郊焦急的等着师兄的消息,雨水打湿了鬓发,顺着脸颊流下来,没多时浑身便已湿透。
三天前师兄传来口信说,无论他成功与否,过了末时他若还没消息,就让她自己撤离。眼看就要到了时辰,可却还不见师兄的身影,苏睿卿内心很是焦急。
“少主,大人吩咐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手下人飞毛腿提醒道,正是那个奔跑像风一样去报信的壮汉。
苏睿卿虽然很担心师兄,但她不敢违抗师兄的命令。苏睿卿最后看了一眼城门的方向,点点头上了马,拉过缰绳准备出发。
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蹄奔驰而来混合着泥水飞溅的声音,苏睿卿回过头远远地看见最前面马上的人正是她的师兄。虽然易容成一个陌生人的脸但她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她师兄正是易容的言总管。
等后面的人追上来,苏睿卿拉着缰绳大喝一声“驾”,也跟着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问道:“师兄,怎么样?”
师兄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回去再说。”
一队人马没有走官道,向着一条分岔小路狂奔而去。小路走出去没多久便是一片浓密的树林,树林里停着两辆马车还有一些作寻常打扮的侍卫。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雨势渐渐小了,但仍有滚滚雷声,余音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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