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日,惊闻墨梨自缢时,林悯当场晕死过去,悠悠醒转时,却并没有伤心难过,反而觉得心下安慰,这才是我的女儿,不畏惧,不妥协,遵从自己的心意。
最让全家人高兴的是,墨梨转了性子,变得平和喜性,身子也因此有了好转。
墨梨以前的性子,天底下怕是只有她哥哥墨玉最与她契合。
墨梨说不想让梨花儿随波而去、四散飘零,墨玉便陪着她一片一片捡起飘落的梨花,再一捧一捧地埋入树下,说是要尘归尘,土归土。
墨梨弄皱了墨玉的画儿,被墨玉埋怨而不悦,生气耍性子,墨玉便搬出他画的所有的画儿,陪着墨梨一张一张撕成了碎片,说是他的画儿,最大的用处便是拿来给墨梨撕。
墨梨因为一个茶杯跟墨玉怄气,墨玉便拿出他珍藏的所有的各式茶杯,陪着墨梨一个一个摔得稀碎,说是,所有的茶杯都不及墨梨的一个笑来得珍贵。
墨梨以前确实是难得一笑,几乎没有开怀地笑过,摔杯子算是唯一的一次。
对于隆国公府嫡长公子来说,再珍贵的杯子,自是也抵不上妹妹的一笑。
可是,林悯现在想起来心却还在一揪一揪地疼,那可都是银子啊!
依着林悯的性子,这要不是亲生的,早就......
唉......
都说闺女随姑,儿子随舅,但墨争是独苗儿,一个闺女一个儿子便都随了她那个孽障哥哥。
唉......
就墨梨这古怪不讨喜的性子,就算长得再好看,接触时间久了也会招人厌烦,除了家人,唯一真心疼她,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便只有张诚了。
若是梨儿能嫁给张诚,那该多好!
见林悯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墨争便轻揽了林悯的腰,附在她耳边说:“夫人,女儿和女婿到了。”
林悯这才缓过神儿来,果见一行车马已在门前停下,纯王正翻身下马。
墨梨被茫茫扶着出了车厢,早有小厮放好了下车凳,纯王侧站到凳边,居然伸出了手。
是要扶我下车吗?墨梨看着纯王的眼睛想,可别弄错了,那就尴尬了。
见墨梨犹豫,纯王的手便又往前递了递。
噢,看来真是要扶我下车,面子活儿做得挺足啊,但满城风雨中再表演恩爱,是不是有点做作啊。
墨梨想着却也大方的递了手过去,让纯王扶着她下了车。
直到两人上了台阶,给父母兄长施礼问安,一家人还在看稀奇一样地看着墨梨。
自懂事起,墨梨就拒绝穿艳色衣物,一直是各种白,雪白、霜白、月白......
如今回门,纯王都穿着白色,她却一身艳丽的牡丹红。
看来真是变了,屠嬷嬷并不是在宽慰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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