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让墨梨收不回眼的美景,顿时黯然失色,沦为了背景,衬得纯王更加纤尘不染,飘飘欲仙。
昨日病恹恹的纯王已经让墨梨觉得是个上上品了,今日一见,简直感觉此人只应天上有。
墨梨思想的小火车已经跑了一整圈儿,纯王依然未答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墨梨,两人相对而望,静默半晌,墨梨皱了皱眉头,眼神疑惑地研判着纯王的神色,纯王的眼神忽然闪烁了一下,低头轻咳了一声,便举步拾阶而下,路过墨梨身旁的时候,稍作停顿,侧目轻吐一句:“矫揉造作。对我,没用。”然后大步扬长而去。
“哼,自做多情。”墨梨翻着白眼,侧头轻吐了一句,便也大步往东偏厅走去,可能动作太猛,头晕了一下,茫茫赶忙扶住了,站在一旁的厌年也抢了几步上来,从另一侧扶住了。
饶是纯王走得快,已出了二门,墨梨那句轻轻的“自做多情”仿佛踏着纷飞的雪花,还是蹦蹦跳跳地掠过了纯王的耳畔。
纯王虽然休息了一晚,但身子还是难免有些虚弱,脚下一个踉跄,好在及时稳住了身形,抬手制止了要上前搀扶的若素和安之。
......
“小姐,你,你是不是还记得王府里的事?”茫茫小心地问道,都不敢看墨梨,说完便埋着头扒粥喝。
“什么事?”墨梨咽下一口粥问道。
“就是,就是,昨天你说的那句话。”茫茫越说声音越低,越是这样越是勾起了墨梨的好奇之心。
“哪句话?说什么呢!既然说了就说明白。”墨梨有些不耐地说,“以后说话,不许吞吞吐吐的。又不是说书的,还喜欢吊人胃口。”
“那......我......”
“说!”
“小姐,你是不是还记得若素和安之,是,是,是殿下的通房丫鬟?”茫茫说道。
“通房丫鬟?呵,我说呢......”墨梨听闻“嗤”地笑了一声道。
“啊?小姐,你,你不记得啊?那你怎么说‘在自己屋里......宠着也就罢了’的话?”茫茫说着,脸上是一副懊悔的表情,“早知道,我,我就不跟你说了,免得......”
“安之是一等女使,自然是屋里的,若是不受庞又怎会如此放肆?不过确实也没想到这个贴身女使,居然这么贴身。”这句话墨梨说得自自然然,茫茫却差点没把嘴里的粥给喷出来。
“你不说,她们就不存在了吗?我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儿,晚知道不如早知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从今儿起,每次吃饭,你就跟我说些王府里,隆国公府里的事。”墨梨继续说道,喝完小半碗粥,便放下了碗。
“知己知彼,为什么还有隆国公府?隆国公府不是己吗?”茫茫疑惑地问道。
“额,额......”墨梨结巴了一下,有点心虚,但立马反应过来,恢复了镇定,“所以,才叫知己知彼啊!我忘了家里的事,自然要了解一下,不然回门的时候,爹娘都不认识,家里有哪些人都不知道,岂不是要把他们吓死了。”
“小......小姐,你......你连老爷夫人都不记得了?”茫茫惊得差点喊出来,墨梨忙伸手捂住了茫茫的嘴,表情严肃地看着她,特别郑重地点了点头,“他们呢,年纪大了,可禁不住惊吓。我失忆的事儿现在只有你知道,若是叫他们知道了,出了什么闪失,你可担待不起。还有啊,若是叫......有心的人知道了这件事,说不定会利用它大做文章,危及到整个隆国公府。这罪名,你更担待不起。”
墨梨的话吓得茫茫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恐,嘴里呜噜呜噜地说着什么话,奈何墨梨的手还捂着她的嘴,声音发不出来。
墨梨见恐吓收到了效果,便乘胜追击地说:“所以,你得跟我保证,我失忆的事儿跟谁都不能说,就是做梦说梦话,都不能说这件事!”
茫茫听了拼命地点头,透过墨梨的手传出闷闷的“嗯嗯嗯”的声音。
“另外,”墨梨笑着说,眼睛又像月牙一般地弯起,迷人又可爱,但茫茫却感觉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这种笑,在墨梨训导王府下人时出现过,在纯王面前出现过,每次都感觉这笑里仿佛藏着一个大深渊,会把人吸进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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