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树上的小鸟尽情挥洒它们欢快的情绪，嘹亮的独唱，和谐的对唱，还有叽叽喳喳的大合唱，此起彼伏，清新的空气沁人肺腑。
这是林富重生的第四个清晨。他已经逐渐接受了现实，而且决心珍惜苍天所赐，重新度过别样的一生。
他第一个起床，洗漱完毕，背上背篓，解开拴羊的缰绳，羊儿高兴地跟随他，享受着自由自在的时光。
庄素贞在门外取柴火，准备做早饭。见林富早早出来，笑着对他说：“来宝，今天这么早去放羊啊！你娘的两秫秸真管用啊！哈哈！”
林富有点不好意思：“嘿嘿！不用打也应该干活！大娘您起这么早！”
庄素贞美滋滋地望着林富的背影，心想：这小子这两天真乖，拾掇得干头净脸，勤快了不少，大中午还出去割青草，早早起来放羊，将来会出生个好人的。
“孩他爹，我觉得来宝这孩子一下子变了，”陶瑞华对林海坤说。
“怎么变了？”
“话少了，干净了，勤快了。”陶瑞华说。
“别大惊小怪的，孩子总会长大的。”林海坤说。
“就打了两秫秸，一下子懂事了?我真有点不相信！”陶瑞华边说边到院子忙活事情。
都说老马识途，老羊也是认得老路。它小心翼翼保护着后腿之间垂地的“宝贝疙瘩”，又急急忙忙赶往梦寐以求的地方，忘时不时得咩咩叫两声，教训或者提醒三只东窜西跳，撒欢乱跑的小羊羔。
很快来到林富家的自留园。习惯上叫自留园，其实早就荒废了，没有种蔬菜和粮食。谁都不清楚哪一年，栽了满园子树。成立合作社以后，没有人上心管理，随意生长。树枝像“胡褪鸡”，从树根以上就开长，树根上发出了烂三绞四的小树苗，地上长出来的草，得不到充足的日光，显得鲜嫩柔润，在老羊记忆里，这是早上去的最好地方，树叶嫩草既好吃，又没有露水。
“林富！林富！”又是林娟娟，喊着跑过来说：“队长叫你！”
“这么早叫我干什么？我刚到，羊还没吃饱呢！”
“我不知道叫你做什么，他在知青点等着你呢！”
林富拉着很不情愿走的奶羊，林娟娟赶着三只小羊羔往回走。
林仲贤摇着空水桶，吱吱呦呦去挑水，迎面碰见他们，顺嘴就咧咧：
“都来瞧，都来看，两个小人真能干。
男的拉羊羊不走，女的撵羊到处窜。
高个是个俊小嫚，矮个是个锈铁胆。
要问这俩是何人，大家一起猜猜看。”
“哈哈！……”一群跳水的人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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