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早啊!我起来了!”,林富向做早饭的母亲打招呼。
“爹你也早啊!在挑水呐!”,父亲第一担水刚进家门。
林富的爹娘,对视着,愣了一下。
“来宝,过来!”,林富娘喊。
林富走过去。
“转过身儿去”,掀开衣服看了看林富的后背说:“还痛不痛了?”
“没事了!”
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了自己的额头。很显然,在怀疑林富是不是发烧。
“呵,昨晚打了两秸秆,难道起作用了?”林富娘心里想道。
时间太久了!
林富叫爹、娘的语气很不自然。少年的腔调好像也不记得了。
现在是那一年?自己几岁了?林富头脑在蒙顿之中。极力从周围环境上寻找熟悉的东西,以便唤醒深藏的记忆。
这里肯定是老家。
老家一共正屋四间。东间是爹娘的卧室,中间是堂屋,堂屋北面有供桌,两侧是东西锅台。西间是林富弟兄俩住,过西间就是套间,大姐和妹妹的“闺房”。
林富走出屋门,打量院子的布置。东厢是天热时候的专用厨房,与大门楼相连。初秋的天气还挺热的,母亲在做早饭。西厢房是农具、杂物间,南面连着猪圈,猪圈外拴着一只奶羊,旁边的三只小羊羔“咩咩”地叫着,看见林富出屋,蹦蹦跳跳的跑过来围着他转,用毛绒绒的小脑袋撞他的手。
那个年代,放羊是林富主要任务。家里的羊儿们,非常盼望林富放学、放假,只要有时间,林富愿意把它们放出去撒欢,还能吃到最新鲜的青草和树叶。林富对羊的事,记得清楚。
“对了!记忆中唯独有三只羊羔的那一年,自己上五年级,十三岁,算起来现在应该是1976年!没想到回到43年前啊~”林富在心里念叨着,叹了口气摸了摸可爱的三只羊羔,起身去洗脸。
林富爹挑满水缸,收拾好担杖和水桶,看了两眼林富。
“宝他爹!”林富娘招呼他爹进了东厢房:“你看这孩子,一早迷迷瞪瞪的,说话还客客气气的,不会这里有事吧!”,林富娘指着自己的脑袋说。
“昨晚上你打他头了?”
“没有!用棒子秸在脊梁上杵弄了两下,不会有事吧!”
“不能!就你用那东打两下,会出事?哼!就是打烂了几根,他也不一定能记着!”,林富他爹对林富的抗击打能力,信心满满。
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不管淘气的还是听话的。林富的变化引起了母亲注意。
洗脸盆在水缸旁边,一家人共用。
林富泼掉了盆里的水,从缸里舀上一大瓢,突然想到这水是父亲一担一担出力挑回来的,又倒回水缸里一些,仅用了三分之一的量。
昨晚在秸秆窝棚里滚了半夜,回家后没洗洗,也没脱衣服,胡乱睡了一宿,浑身上下粘了一层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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