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辰己微微抬眼扫了一下院子,就将这里大概的情形摸清楚了。
等到越前带来的人将牧斐手臂中子弹挑出来,包扎好伤口,又给西门打了两针以后,一群人总算冷静了点,开始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只有唐括一步不离的守在越离沙的床前,维持着一个固定的姿势。
从他的身后看过去,就会发现他的背脊竟然有些佝偻,透出深深的疲惫与脆弱。
打着石膏的牧斐站了起来,踢了踢他的椅子:“我来。你去休息。“
唐括摇了摇头。
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越离沙苍白得有些透明的脸颊,停留在她的颈侧,感受着那个位置细微的跳动。
“她情况如何?”唐括的声音有些嘶哑。
一直在忙碌着替越离沙做着各种检测的越前头都没抬,没好气的说到:“听说你是学医的?自己不会看吗?”
唐括不再说话,只是愣愣盯着那台代表着生命跳动的仪器,望着上面缓慢而平缓的线条,一颗心逐渐的沉入了谷底。
越前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出声嘲讽:“现在才开始担心?太晚了!离沙小姐在岛上的时候,虽然身体不好,可也没有受过这种罪!看看你们!把她都害成什么样子了!”
越前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演变成再也无法压抑的愤怒:“要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越家倾全族之力,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是我的错。”唐括疲倦地将脸埋在双手之中:“我没有照顾好她。”
“是我连累离沙。”
西门虚弱的声音传来过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醒的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站在床边,内疚得恨不得立刻死去。
“抱歉。”他朝越前深深的鞠躬。
越前冷哼了一声,“要不是我收到了信息赶过来,指不定就我再也见不到离沙小姐了!现在来道歉?晚了!”
西门的手,一点一点的握成了拳头。
但是对于越前的话,他却根本没有办法反驳。
整件事情因他而起,要不是因为他,牧斐不会受伤,越离沙此时也不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唐括也不会这么痛苦……
卓辰己安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无心也无力说任何话,静默地站立到了天明……
当清晨的阳光缓缓升起的时候,越凤柩终于匆匆赶到。
还带着因长途奔波而流露出颓废的男人,一进门就拔出枪来抵在了西门的头上。
卓辰己正想冲上去,却被西门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抬起头来,坦然的望着面色冰冷的越凤柩。
“要不是看在离沙的份上……”越凤柩一字一句的说到:“我恨不得将你剥皮抽筋……”
“是我连累了她。”西门坦然说到。
越凤柩将手中的枪扔给了下属,大步朝越离沙走了过去。
“她怎么样?”越凤柩弯下腰来,疼惜地将她颊边的黑发拂开。
“必须立刻进行手术。”一夜未睡的越前红着眼睛说到:“你带人过来了吗?”
越凤柩点了点头。身后立刻涌上来一大批穿着白大褂的人,将越离沙抱了起来。
一直到夕阳西下,越凤柩带来的人才宣布,她基本已经捡回了一条小命,但是再也禁不住任何折腾了。
她的身体犹如一尊脆弱的玻璃娃娃,任何一点小小的伤害,都会对她造成致命的伤口。
“听到了吗?”越凤柩回头,冷冷的盯着一直守在手术室前的唐括等人:“这都是拜你们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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