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的错,你们冲我来,为什么要为难他?”
“我们故意将舷的人放走了,下一次伏击不知道是何时,也有可能逼得舷狗急跳墙,弑君杀父,到时候舸母亲的性命也保不住。只要你留下迎接李舸的将是灭灯之灾,皇上想要他的命轻而易举,而且不用付任何责任。皇上不一定要与舸做交易,舷也可以。”
“好好想想吧!想好了李玮会护送你离开这里回京城。”
宴玖将沐挽裳留在房间内,一只手为他将脸清洗干净,身上的伤依然可怖,血和衣衫已经黏连在一起。
沐挽裳看着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的李舸,泪水瞒过长睫,沿着眼眶滴落,是知道他有多么的想回家,想要见到母亲。
都是因为自己才害了他,恍然想起轩辕罔极送给她的香囊,一只手握着,寻了匕首来,挑开丝线,将香囊拆开,里面不是令牌,而是一道催命符。
“朕可以成全他,也可以毁灭他。”轻薄的玳瑁甲片上,轩辕罔极亲手雕刻的十二个字。
偏偏是玳瑁?皇上一直在嫉恨,是讽刺,是冰冷的胁迫,无疑击溃了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她只有离开,才不会给李舸带来伤害,他才能够回到新罗,见他的母亲。即便离开,她也不会留在轩辕罔极的身边。
寻了纸笔来,亲笔写了信笺,告诉李舸她是受了轩辕罔极的威胁,不得不离开,她会找一个地方躲避,等李舸有了足够自保的能力,她会去新罗找他。
沐挽裳将玳瑁的甲片直接放入信笺以做凭证,沐挽裳来时见到沐挽歌就在隔壁,照看着崔扈,轻轻地推开门,沐挽歌正守在崔扈的床头。
木挽歌知道姐姐定会来找她,她想取代姐姐的位置,必须隐瞒他对李舸的心思,还要能够留下来的理由,那便是崔扈。
沐挽歌故意拉住崔扈的手默默垂泣,“崔大哥,你醒醒啊!若不是你,挽歌已经死了。”
“妹妹!”
沐挽歌听到门口传来姐姐有气无力的声音,站起身子看向门口,眸光落在沐挽裳受伤的手臂。
“姐姐,你的手。”
“无妨,崔护卫的伤很严重吗?”
“崔大哥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不知道能不能够醒过来。”泪眼婆娑,眸中满是的担忧与内疚。
宴玖他们是真的下了杀心,妹妹与崔扈有情,她不会去拆散一对有情人,此番离开也是在逃亡,不能够让妹妹以身犯险。
忙不迭拉住沐挽歌的手,将信笺郑重的放在他的掌心,叮嘱道:“等殿下醒来,将这封信笺交给殿下。”
沐挽歌接过那信笺,明知故问道:“姐姐,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迫不得已,必须离开。不过你放心,我还会回去找你们的。”
“姐姐,你要去哪里?殿下他见不到姐姐,是不会回新罗的。”
沐挽歌说的没错,万一李舸不肯回新罗,再折回京城,想要皇上再帮他出兵就难了。
一只手将颈之上的莲花坠子扯了下来,那坠子是轩辕罔极送给她的,也最能够代表他们三人之间的过去。
“将它交给殿下,殿下看到它就会想到姐姐,也是提醒他早日拥有自保的能力。”
沐挽歌知道无论姐姐如何逃终究逃不过轩辕罔极的手掌心,留下来只会给殿下带来灾祸,剩下来的就交给挽歌好了。挽歌会代替姐姐好好的来爱殿下。
沐挽歌悲凄的将沐挽裳抱住,“姐姐,妹妹等着你回来。”
“好!你保重!”沐挽裳忍着心中的苦楚,她不能够让妹妹见到,那是她最亲近的人,从未对她生出怀疑。
沐挽裳再次踏入李舸的房间,宴玖已经等在房间内,“宴姐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送回京城,未免有些不近人情,总要让我见到殿下平安,再离开。”
“马车已经等在医馆外,沐姑娘,既然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再多做留恋,还是改变不了结局,皇上不会手下留情的。”
看着床榻上还在昏迷的李舸,舸与轩辕罔极之间还存在着利益关系,不会让舸死的。只要她离开,轩辕罔极就会放过李舸,舸就安全了。
“沐姑娘,该离开了。”
万般无奈,在宴玖反复的催促下,沐挽裳极不情愿的坐上了马车,驾车之人沐挽裳认得,就是救了他的李玮。
缓缓的关上了马车的车门,她与李舸一定会再见面的,如今是想办法如何逃离禁锢。
素手摸向怀中,沁水婆婆送给她的人皮面具,一直贴身保管着,这是沁水婆婆为她留下的后路。
宁可死,她也不会做轩辕罔极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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