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栀。”
云长山背着手将目光从画像上移到云栀脸上,沉沉唤了声。
云栀瞥了眼墙上,她记得上次和阿兄云淮一起来时,这地方可未曾挂有画像。
待看清画像上的母亲时,不由一怔。
“小栀,父亲是想问问你,你对钱姨娘可是有怨气?还是说,你对父亲有怨气?”
云栀垂眸遮掩情绪摇了摇头:“没有的。”
“小栀,你瞒不过父亲。”
他回京到现在已一月有余,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
云栀掐了掐手心不肯接话,胸腔闷得厉害。
云长山长长叹了口气,目光又转向墙上的画像,声音有些飘,“是我对不住你们。”
“不过你放心。”云长山眼神定了定,“钱氏不可能成为云家的主母,云家的主母只有一个,便是你母亲。”
“父亲?”云栀微诧,倒是没有料到他会同自己说得直白。
“从始至终皆是如此,你不必介怀。”
云栀莫名觉得羞愧难当,可一直盘绕在头上的乌云顷刻间散去。
云长山想了想又继续说道:“至于你先前说的将姝然记到你母亲一事,你可是认真的?”
“女儿是认真的。”云栀重重点头,他不说她也会再提。
她想带姝然到皇后的生辰宴露脸,自然要给她名正言顺的身份。
“好,那便照你说的办。夜深了,你回去歇息吧。”
云栀还有许多话想说,可话滚到嘴边却又卡壳,最终什么也说不出来。
走之前云栀又回头看了眼,书房内漆黑寂静,只桌上一盏灯照着父亲苍老疲惫许多的眉眼。
微光映着墙上的画,清冷又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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