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张二人不过是兄弟会职位不高的寻常弟子,如何能抵挡昆仑高足的剑技,于云鹏这一发火,立刻血光迸现,两人一中肩膀,一中大腿,都被长剑对穿而过,登时血流如注,这还是于云鹏看在兄弟会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而且这两人或许并不知道何雨泉的恶迹,只能算是个识人不明的过错,罪不至死。
一剑之下伤了两人,于云鹏怒气稍减,再看何雨泉早就不知去向,正待训斥庞、张二人几句,却耳朵一动,听到有人正在靠近。
“何人伤我兄弟会弟子!”来人尚未赶到,喝声已经遥遥传来,听上去中气十足,比地上嗷嗷惨叫的两人不知强出多少。
却见庞、张两人精神一振,居然也不哼哼了,咧开嘴大声叫道:“陈舵主!快来救命啊,来迟了就只能给小的们收尸了!”
既然有人架梁,于云鹏倒不便就走,长剑垂地,等这位“舵主”到来,稍作解释,不想和这兄弟会发生太大的冲突。
却没想到,这“陈舵主”匆匆赶来,看到地上血泊中的两个手下,气不打一处来,不问青红皂白地抡起手中鬼头刀,向于云鹏当头便是一刀。
于云鹏微微着恼,这人好没道理,怎地不问过事情原委,就先动起手来,身形一转,让开这一刀,开口欲要解释几句:“这位朋友……”
回答他的依然是一刀紧似一刀的攻势,于云鹏几次三番想要开口说话,都被生生砍断。本来下山寻找爱妻毫无头绪,心中就憋着怨气,刚才又从剑下溜走了何雨泉,于云鹏终于被逼出了火气,心道我不和你计较,难道是怕了你不成?
这陈舵主武功虽然远比两个脓包手下要强,比起那何雨泉来尚且不如,又怎是于云鹏的对手,不过是数招之间,便被于云鹏一剑荡开鬼头刀,轻轻一掌击在左肋,咔嚓嚓断了几根肋骨,躺在地上不能起身。
对于这种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浑人,于云鹏也没有了解释的兴致,冷冷地看了地上的三人一眼,便收了长剑,掉头离去。
适才在醉仙楼用过酒饭,对此处的酒菜以及热情服务颇有好感,眼见天色已晚,便再次回到醉仙楼,在那个快嘴小二满脸要笑出花来的热情招待中,要了一间清净的客房,准备在龙隐镇上休息一晚。
进到房间里,那位服务行业的精英小二仍然跑了好几趟,毛巾热水可口饭菜应有尽有,搞得于云鹏不好意思,居然打赏了他半两银子。
昆仑苦修数载,如今当上了被人伺候的大爷日子,于云鹏身心舒畅,用过了醉仙楼精心烹制的晚饭,躺在香喷喷的被褥里,一觉睡到半夜,却被屋顶上的一点响动所惊醒。
行走江湖的人,就算睡觉也是睁着一只眼睛的,要是没这点敏锐,不管你武功多高,早晚死得不明不白。于云鹏虽然不满二十,几番历练之下,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头顶瓦片一响,便知道来了找麻烦的恶客。
悄没声息地翻身起床,取剑在手,凝神细听,来的还不止一个人,其中有一人的武功修为似乎不在自己之下,于云鹏暗自警惕,等待对方先行动手。
没料到,对方倒是颇守规矩,没有行那般卑鄙勾当,而是一个倒挂金钩,在于云鹏窗户上敲了几下,示意他出来说话。
于云鹏艺高人胆大,虽然身处异乡,一剑在手也是无所畏惧,当下推开窗户,跟随来人一路疾走,远离了醉仙楼。
到僻静无人处,领头的那人霍然回头,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借着月色盯着于云鹏,沉声道:“这位小友,白天你连伤我兄弟会三名兄弟,此事如何了结,阁下该对敝会有个交代!”
于云鹏心中坦荡,知道仍然是兄弟会来找场子,好在这个老头还愿意听人说话,当下就把和何雨泉的恩怨纠缠,以及后来庞、张二人硬行阻挡,姓陈的舵主又不问是非直接动手的一系列来龙去脉一一解释清楚。
那老者听完,沉吟道:“关于你和那姓何的恩怨,与我无关。但老夫既然身为兄弟会虎堂堂主,对本会兄弟的伤损却是不能坐视。这样吧,既然事出有因,我手下也有鲁莽的过失,你便随我去我堂口,好言好语地赔个不是,此事咱们就就此揭过,如何?”
于云鹏摇头道:“白天我已经手下留情,是贵会中人不辨是非,才惹祸上身,哪有我再去道歉赔礼的道理?”
老者怒道:“庞、张两个孩子伤势不轻,陈进雄受了你的掌力也身负内伤,你这般轻巧的一番话就要推掉责任,未免太不把咱们兄弟会放在眼里?”
“没那回事,我对于贵会不敢有不敬之意。只是凡事抬不过一个理字,是我做错了事,叫我磕头认错也无不可;不是我的错误,便要我稍稍低头,也是势所难能!”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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