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血杀堡众人动作迟缓地沿着吊索下了孤云峰,苏冰和宋晚晴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那面已经破烂不堪的血杀堡大旗,挂在树枝上张扬,仿佛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悻悻地返回山顶,彻底清查全堡,才发现七号血魔护法不知何时就悄无声息地死在自己的修炼室内,尸骨早寒,免不了又是一番暴跳如雷。
苏冰拉着宋晚晴,一口气跑出数十里,直到确认身后再无追兵跟随,这才放缓脚步,寻了个隐秘的所在,藏起身形。
经此一战,同历生死,两人间的情感似乎又进了一步。尤其是宋晚晴,本来就对苏冰芳心暗许,这次在危急关头真正看到苏冰的担当、胆魄、机智,更加倾心不已。望向苏冰的眼神中,都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情意。
从小在昆仑山上被众星捧月一般对待,宋晚晴不管对自己的武功还是容貌,都十分自信。然而遇到这个冤家,不但引以为豪的武功修为被稳压一头,尤其可恨的是,不管自己怎样明示暗示,苏冰都像木头似的一无所觉,自己在他心中当真是一点位置都占据不了吗?
殊不知,苏冰心里也是有苦自知。自从在昆仑山上得知了宋晚晴居然对自己有意,苏冰虽然回避,内心深处未必没有丝毫波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都是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女,宋晚晴名门之女,仪态万方,自己不过是个父母双亡、如今看来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孤儿罢了,又有什么不知足的?
可是……可是这是哥哥苏思语的意中人啊!每每念及此事,苏冰都觉得万万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则,日后如何面对从小一起长大的手足兄弟。
虽然严守心房,甚至略有狼狈地匆匆离开昆仑山,只为避开这宋晚晴的一片真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能想到自己暗自潜入血杀堡,也会正巧碰到宋晚晴,一次次并肩作战,生死相托,苏冰觉得自己的情感也渐渐难以压制,都不敢去看宋晚晴那双充满幽怨的眼睛。
轻轻咳嗽一声,打破了两人之间寂静尴尬的气氛,苏冰没话找话地问道:“刚才听那个血魔言道,被我击杀在血杀内堡的,是赵奎严的那个什么‘血影化身’,这是什么东西,你可曾听说过吗?”
一路上半句话都没有,好容易一开口,却说些不相干的事情,宋晚晴心中气恼,扭过头去不搭理他。
苏冰连起了好几个话头,都得不到什么回应,可是宋晚晴最希望听到的是什么他明明知道,又哪里敢有丝毫涉及。
苏冰找的这个隐藏的地方是那座废弃小镇上的一间破烂不堪的屋子,半夜三更,两个青年男女在这种封闭的空间里,要是不说点什么,气氛更加诡异得要命。
苏冰毕竟是一肚子鬼主意,见宋晚晴卯足了劲不搭理自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不再去故意找话题和宋晚晴搭话,而是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仰头看天,表情中满满的都是深邃,似乎正有什么极为难极痛苦的事情,难以抉择。
“怎么了?”宋晚晴果然上当,唯恐是什么和自己有关的事情,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
“这次冒了这么大的危险潜入孤云峰,本来是想要找出漏洞,突破孤云峰天险,剿灭血杀堡。可是直到现在暴露身份逃出来,也实在没想到什么好办法,虽然杀了个血魔护法还有个不明情况的血影化身,也是于事无补。”这番话虽然是为了找话题,可也确实是苏冰的心里话,费了几个月的功夫,感觉这孤云峰实在是铁板一块,让人颇有狗咬刺猬无处下手的尴尬。
宋晚晴见他神情落寞,安慰道:“血杀堡近年来越来越倒行逆施,四处抓捕血奴,供堡内高手修炼那恶毒的血神大*法,我爹爹也数次想要联系武林同道予以剿杀,可是都对这孤云峰得天独厚的地势没有办法。这四面峭壁,根本无从攀援,除非能凭空飞过去一队天兵天将,才能一战功成。”
飞过去?
苏冰只觉得脑中猛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关键。飞过去!听起来是似乎绝无可能的无奈自嘲,可是……自己刚才正是通过飞行,逃离了必死的局面,或许,这是可以一举铲除血杀堡的突破口。
一念及此,苏冰顿时兴奋起来,甚至忘记了刚刚还被追杀的危险,一把推开破门,遥望孤云峰的方向。
“晚晴,你看看,这孤云峰旁边的那座高出一头的,叫什么名字?”心情激动之下,苏冰连刻意和宋晚晴保持距离都忘记了,顺口叫出“晚晴”这样的昵称。
宋晚晴顿觉心中甜蜜,看看他手指的方向,迟疑道:“是不是叫做指天峰的?”
“没错!就是指天峰!”苏冰目光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你说我们若是悄无声息地从这个指天峰上空降进入孤云峰,将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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