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清晨的阳光温度正好。
欧阳宗民坐在躺椅上俯瞰着山下的风景,不时会咳嗽几声,桌上放着老管家为他准备的治咳嗽的中药,中药已经放了有一会,早已经放凉。
老管家叹了口气,返回屋内拿了条薄毯子过来,铺在欧阳宗民的腿上。
“那小子现在怎么样了?”欧阳宗民突然开口道。
“少爷他好像还没有接受手术。”老管家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出声劝道:“要不然把少爷从林家接回来吧?”
欧阳宗民冷哼了一声,“接他?这小子总要吃些苦头,我可不想每次都替他擦屁股。对了,许登山怎么样了?现在还在医院?”
“是的,听说被少爷的人打得住进了重症监护室,估计……”老管家面露难色。
“算了,算了,让他好好养着吧。”欧阳宗揉了揉蹙起的眉心,阻止老管家说下去。
“那个女孩,老爷有什么打算?”老管家俯了俯身。
欧阳宗民冷笑:“我自有打算,总有一天那小子会擦亮眼睛的,知道这个世界上女人都不可靠。”
话音刚落,欧阳宗民止不住又是一阵咳嗽,老管家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力道拿捏得很有分寸。
片刻后,欧阳宗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老管家倾了倾上身把中药端过来,准备拿去热一热,刚一转身,听到欧阳宗道:“婚事让人操办一下,按照之前交待好的那样,一定要安排好。”
老管家点了点头:“好的,老爷。”
欧阳宗民眯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燕子,你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我呀,想办一个中式的婚礼,要八抬大轿,要凤冠霞帔,而且婚床上要铺着花生红枣,还有还有,要过火盆、披盖头,摆天地桌。”
“你漏了一个。”
“漏了什么?”
“还要入洞房阿。”
“讨厌!欧阳宗民讨厌!”
刘燕红着脸,一路追打着他,那个时候他就想过一定要办一场这样的婚礼。要准备八抬大轿,要穿状元服,要在婚床上铺着花生红枣,还要给她揭盖头,摆天地桌……
以前没有实现的,无论如何要让欧阳天成实现。
只不过,新郎不是他,新娘也不是她。
这算是一种祭奠吗?一场婚礼,实际是一场坟墓,亲手把回忆、感情从心里的坟墓挖掘出来,再埋葬在另一个坟墓里。
是欧阳天成感情的坟墓,也是他的。
“爱情算什么?女人算什么?欧阳家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这些!”直到今天,欧阳宗民才意识到他父亲的话有多么正确,
总有一天,欧阳天成也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
……
“初夏,你不要紧张,就是做个小检查。”欧阳天成安慰着初夏,目光落在对方脖子受伤的部位。
那里依然绑着纱布,他有点担心会留下疤痕,初夏会伤心的。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还有明明不是你需要手术,为什么非要拉着我来检查?”初夏无语了,这到底是谁陪谁来看病?要不是拗不过欧阳天成,她根本不想再做什么检查。
她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林煜成请的医生恨不得每天给她检查八百遍,就算再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来。
“顺便,顺便!”欧阳天成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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