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言问韦桐的情况,外院管事还以为他是担心韦桐,忧心忡忡的说:“太医说伤势很重,若是今晚能熬过去,或许能转危为安。”
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姜言诧异不己,眼里暗芒闪过,压着心头的戾气,故作松了口气的样子说:“还好太医来得及时,竟然能将韦桐大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
根本没留意到姜言神色异样,外院管事喟叹道:“幸亏相爷是在宫里议事,闻说府中出了大乱子,才能带着郭太医及时赶回来。”
“郭太医,很好。”姜言语气森然,胸中涌起无限杀机,暗道,郭太医竟敢坏老子的大事,该死!
在心里给郭太医判了死刑,姜言表面上却半分也不敢表露,还装出一幅庆幸不己的样子。直到奉命去见韦相爷时,他才真正的庆幸郭太医的医术精湛,把濒死的韦桐救了回来。
亲生儿子生死未卜,韦相爷竟然遣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个人在书房里写字,只不过提笔蘸了墨,半天都没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一个字,倒是手上无意识的揪着狼毫笔上的毛。
毛锋透亮的淡黄色狼毫,被揪得七零八落,韦相爷听到外面有叩门声,却是他的一名亲随,进来后压低了声音说了一番话,若是苏蕙在此,会惊讶于这人将她在韦府内的行踪调查得一清二楚,连她跟影卫救走苏凤的细节都说得分毫不差。
韦相爷眼皮骤然一跳,握紧了手中的笔杆,几乎掰断了笔杆,扫了似有犹疑的亲随一眼道:“还查出什么一并说出来,一字也不许遗漏。”
亲随一惊,连忙竹筒倒豆子,把调查出来有关姜言的情况也详细禀明,听完以后,韦相爷心里多少已有数了,皱了皱眉,毫无感情的说道:“真是好算计啊。”
素知韦相爷脾性的亲随,心里清楚韦相爷这是怒了,还未及说什么,忽听得外面报说姜言到了,他不由得替姜言捏了把冷汗。韦相爷摆了摆手,他赶紧走了。
等到姜言进了书房,毕恭毕敬的行了礼,韦相爷冷然不语,看得他全身冒出一层白毛汗了,才面无表情的松开手,任由揪秃了毛的狼毫笔从书案下滚落。
“啪”的一声狼毫笔落地的微响,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的响,以姜言的城府,都差点失声惊叫。
随着狼毫笔滚到脚尖前,姜言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蔓延而来,令他有种窒息感,额上见汗,就听到书房里响起韦相爷平静得几乎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
“你得庆幸桐儿没死,否则,你们统统要给我儿陪葬!”
没有询问经过,不管起因,无需证据,韦相爷就那么毫无顾忌的说,无比强势,无比霸道,话出,令姜言有种利剑悬挂头顶的感觉,连呼吸都在这一刻停顿了。
与此同时,姜言又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强权,又无限迷醉,对权利的渴望,越发炽热。但,在他掌控到至高权利之前,他明白自己需要蛰伏,直白的说,就是要装孙子。
姜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满,硬着头皮说:“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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