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岩就是韦家养的一条狗,朝中谁会不知,众人第一个念头就是林煜要报复韦相爷,均觉这小子睚眦必报,能不招惹他最好,否则被他咬上了,就死都不松口了。
其实,众人都想错了。林煜纯粹是怕离京之后,姜岩又出什么幺蛾子危及苏蕙,才决定把姜岩带去澜江,找机会弄死,或者给个黑锅让姜岩背。
林煜接了这个赈灾使的差使,离京前的事千头万绪,他应该是忙得脚不沾地,但是,散朝后,他直接就回了栖凤殿蒙头睡大觉。
宫女采儿从外面回来,听说林煜在殿内睡觉,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嘲讽之意,不顾小太监的阻拦,径直往内殿走去。
“滚!”
采儿走路轻悄,地上又铺了地选毡,几乎听不到声音,但就算是这样,她刚到内殿门口,就听里面一声冷哼,同时一道红光飞出,她半边耳坠被削掉。
她只觉得全身寒毛炸起,朝里看时,正好对上林煜的脸。
林煜靠在铺着雪貂毛的长椅上,椅背后是三米多高的红玉珊瑚树,他的手指还搭在珊瑚枝上,让采儿严重怀疑他刚才就是掰了一截珊瑚枝削掉她耳坠的。
他的另一只手拿着酒壶,半敞着领口,能看得清喉结滚动,一双脚跷在嵌黑水晶的红木长案上,这种大失仪态的姿势本该显得人粗俗,但是他做起来,越有一种压也压不住的贵气与不羁,看得采儿一时心跳如小鹿跳跃。
看到采儿脸上浮现的痴迷,林煜一阵厌恶,神情越发凌厉,双眸中有血气涌现,有一种嗜血的杀气,让采儿恍如见到一尊血海里爬出来的修罗。
“主主子,奴婢是”
采儿结结巴巴的说,但是林煜连听的兴趣都没有,冷冷地说:“下次未得传唤,不准进来,否则,死!”
“是,奴婢遵命。”采儿赶紧应了退下去,一直出了栖凤殿,才发觉后背都湿透了。她回头望了望栖凤殿,又愁了:“娘娘的话还没传到,怎么办呢?”
犹豫了一下,采儿还是没敢再去惊动林煜,转身走了。没多久,她出现在一间檀香萦绕的殿堂里,跪在门边把刚才在栖凤殿的经过说了一遍。
殿堂内,香案前的蒲团上,背对着殿门打坐的青衣女子,披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闻言后,半晌,才幽幽地说:“也罢,随他吧。”
采儿抬起头,俏脸上透出几分不忿:“他这样过河拆桥”
“住口,别让本宫再听到这种话。”青衣女子截断话头,让采儿栖凤殿侍候。直到采儿走了,她才幽幽一声长叹:“唉,此子,怕不是天钧所能掌控的啊!”
栖凤殿里,林煜却没管采儿去了哪里,只等她离开后,就从床下的秘道出去,与此同时,那位替身少年也钻了出来,在栖凤殿里冒充他。
林煜从秘道出了皇宫,在出口外的宅院里换了装,穿一身胡桃色布衣,戴了个竹笠遮住整张脸,然后从宅子后门出去,穿街绕巷,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钟大将军府。
看着钟府大门,林煜有些苦笑,本来他出宫,是打算在离京前见一见潜伏京城的苍龙旧部,可是他的脚却不需要大脑支配,直接就往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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