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懋不断的逼问,于谦静静的坐在一旁,观察承宣神情的变化。
“喜宁回京城的时候,曾经提到,****经救过一个年轻人,并且跟他有来往。喜宁曾经不止一次鼓动也先挟持太上皇攻打边关要塞,在认识这个年轻人之后,喜宁很愚蠢的到京城送死,这确实是一条妙计,为朝廷除去一害,想来,这个年轻人就是你啰,这个主意应该也是你出的吧。”
承宣感觉张懋逼问不成,开始引诱他,承宣实在猜不透他俩的心思,决定继续装傻,“太上皇毕竟身份贵重,在下仗着公主的一点点恩宠,确实对太上皇略表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帮助,作为大明的子民,这是在下应该做的,国公爷和于大人问起来,在下只好如实回答,还请国公爷和于大人代为保密。”
张懋和于谦都感到有些意外,“你出手帮助了太上皇,这是一件有恩于皇家的事情,为何要保密?”
承宣回答说,“在下只是一介草民,尽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本分,不想张扬,还请于大人成全。”
于谦十分赞许,“好,年轻人能有如此节操,实在难得,至于是否要向皇上和皇太后奏明,老夫需要思量一下再作决定。你在白塔寺发生的事情,顺天府的人已经上报朝廷了,老夫听闻有一个名叫承宣的年轻人出现在京城,立刻着人寻找下落,没想到竟然是公子,老夫虽然没找到想找的人,能遇到公子,老夫也略感欣慰,不知公子府上还有什么人?”
承宣向于谦欠了下身子,“多谢于大人关怀,在下已经失忆,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流落到榆林堡,不幸落到了瓦剌人的手里,在下趁着营地里空虚的时候,逃了回来,感觉呆在榆林堡不安全,便与兄弟来京城找点营生。”
承宣看到张懋和于谦根本就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这也是承宣想要的结果,既让他们抓不住把柄,也趁机试探他们的态度。
通过与他们的交流,承宣发觉,喜宁根本就是王振的人,王振被杀了,喜宁也感受到了威胁,他说的话,没几个人会相信,因此,喜宁也没打算把实情说出来,再者,喜宁只与他见过二次面,也说不出什么事,承宣只是担心,他给伯颜帖木儿献计打败脱脱不花一事,他们是如何知道的,最让承宣担心的是,他与也先谈判的事情,他们是否知道内情,不过,他俩都没有提起,有可能并不知道。
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冷场,承宣很清楚,张懋和于谦有心试探出他的真实身份,承宣有心提防着他们,不肯说实话,不过,这二个人值得交往。
“公子有幸服侍太上皇,这是缘份,公子刚刚脱离险境,想必还没有找到理想的营生,可否愿意为朝廷效力?”
承宣这次返回京城,本就是为了打进权力中心,如果由于谦出面为他谋个职位,就方便多了,连忙向他欠了下身子,“多谢大人提拔,在下才疏学浅,即使有心为朝廷效力,恐怕也难以担当。”
张懋拍了一下承宣的肩膀,“我看兄弟虽然体质很柔弱,却是一位读书出身的人,谁也不是天生会当官的,你先跟着我做一个亲兵,等有机会立了功,再提拔你,如何?”
“国公爷抬举,在下不敢推辞,在下还有一位兄弟,叫大憨,他武艺超群,一个人便可以打死猛虎,不知国公爷是否愿意收留他。”
张懋一拍桌子,“竟然有这么一个人,求之不得呢,他在哪,快叫他进来。”
承宣冲大厅外喊道:“大憨,进来。”
大憨第一次进官府,还是国公府,整个人有些懵圈,既兴奋,又紧张,一直守在外面不敢进来,听到承宣喊他,急忙大步走了过来,他不知道礼节,只是怔怔的站着。
“快拜见国公爷和兵部尚书于大人。”
从府门口的牌匾上,大憨知道这是国公府,没想到大厅里还坐着一位尚书大人,急忙跪下,向二人磕头,磕得咚咚作响。
张懋和于谦都带兵打过仗,看到大憨肩宽腰圆,虎背熊腰,一副憨相,人如其名,十分喜欢,“起来吧。”
“你可否愿意跟随本公做一名亲兵?”
大憨看着承宣,承宣冲他点一头,大憨连忙向张懋一拱手,“小的愿意。”
张懋和于谦看到大憨不懂礼节,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于谦对承宣说,“公子先好生休养数日,过几日,老夫派人接公子来老夫的府邸小聚,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承宣知道他关心朱祁镇,也怀疑自己的身份,不好说破,连忙答应,“于大人有令,在下不敢不从,大人定下日子,在下前去好了,不必派人来接。”
张懋插嘴说,“你们不必谦让了,到时候,我派人送公子过去吧。”
于谦站起身来,“好,就这么定了,后天下午,老夫在府上恭候公子光临。”然后,又对张懋说,“小公爷,老夫先行告退。”
张懋和承宣急忙起身,二人把于谦送出府门,张懋领着承宣和大憨向后院走去,穿过二道院门,来到一个空旷的场地,四周放着不少兵器,显然,这里是张懋习武和操练府里家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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