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路某处路边有一条梯道，延伸到下面的沙滩，钟亚囡驱使哈雷机车开下梯道，后座的高飞左右手各提着一个塑料袋。
梯道尽头的左边紧挨着一块大石头，连接着沙滩和斜坡，钟亚囡将哈雷停在沙滩上，然后和高飞坐到大石头的上面。
高飞从一个塑料袋中拿出两瓶听装冰啤，一一打开，将其中一瓶递给钟亚囡，然后两人的酒瓶对碰一下，各自仰喉灌了一口。
“我是不是很没趣？”
钟亚囡放下酒瓶，点了一根女性香烟，缓缓吸了一口，一句问话随着烟雾吐出。
一开始坐上哈雷的时候，高飞还饶有兴致的占便宜，但钟亚囡除了加快飙车速度，没有其它情绪反应，这让他兴致缺缺，后面只环抱钟亚囡的腰肢，下颌枕着她的肩头，那样还有点温存的感觉。
“那也是个性，不是吗？”
高飞不知该回应什么，索性伸过一条手臂，搭在钟亚囡的香肩上，随即见她拿起酒瓶，赶紧将酒瓶和她对碰一下。
钟亚囡喝了一口冰啤，缓缓说：“我从小就很有主见，家族里年长的人也很疼我，我一旦决定什么事情，他们几乎都会答应，而我也没有胡闹过。当警察的目的就是为了蝶影组织，等消灭蝶影组织，就找个看得上眼的男人，和他一起浪迹天涯。”
高飞点了一根香烟，附和一句：“凭你的出身和条件，眼光高点很正常。”
钟亚囡接着说：“我终归是个女人，也有生理需要，在消灭蝶影组织之前，姑且先找个看得上眼的滚床单对象，用社会上的话说，就是炮友。”
高飞终于明白钟亚囡的心思，当即微微一笑：“然后我就中枪了。”
钟亚囡没有回答，自顾自说：“以前的校园时光，以及在苏格兰场的实习生涯就不说了，入职刑侦一队后，我本想找仇千崖的，可是他对我敬而远之，我自然不会自讨没趣，然后就便宜你了，以后你最好随叫随到，不然就毙了你，你虽然很强，但动用一队全副武装的安然特警，怎么也能将你拿下。”
“……”高飞哑口无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钟亚囡继续语出惊人：“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高飞几乎要开口骂娘。
钟亚囡面无表情，声音平静：“作为之前不理我的代价，你需要自己走回去。”
“为什么美女都会有小性子？以后说什么也不能得罪美女！”高飞感叹一声，掏出手机，打给言恭达，“我叫车了，再陪你聊一会吧。”
钟亚囡说：“那说说鬼手的事，对当年的江湖人物，我挺感兴趣。”
高飞挑了一些鬼手的事迹娓娓讲述，直到二十几分钟后，言恭达开着的士到达，才站起身：“走了，晚安。”
“我们的事就不要让小灵知道了。”钟亚囡头也不回地交代，“你在她心目中简直是完美男神，我不想她烙下心理疙瘩。”
“明白。”
高飞最后瞟了钟亚囡一眼。
她注视着江面的迷离灯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在阳台小楼放置完枪支，高飞连夜赶回罗田，第二天清晨，沿着村道一个来回长跑，身后跟着几个气喘吁吁的毛孩，然后很风骚地爬到大松树上做俯卧撑。
就见密密麻麻的枝杈间，一道伟岸的身影连连变换着俯卧撑手法，几个毛孩在松树下又跳又叫：“飞人哥哥加油！飞人哥哥加油……”
在二楼客厅整理茶具的秦洳水见到这一幕，温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她昨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大半夜才睡去，心里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高飞做完俯卧撑后，有意无意地瞟了二楼窗口一眼，目光似乎能够穿透玻璃。
感受到高飞的目光，秦洳水的粉脸泛起一丝红晕，昨晚在客厅的情景再次浮上心头，犹如心弦被人拨动了一下，总有回响的余音。
高飞的双手忽然一抓枝干，身体垂在枝干下方，接着双手一放，身体掉落而下，下一刻，双手再一抓下方的枝干，将身体定住，然后接着下落。
反复交替几次，整个人稳稳落向地面。
这时候，秦洳水拿着一袋新茶叶和一盒糕点，从门口款款走出，身上没有穿旗袍，而是一袭淡红色丝绸长裙，配上一双秀气的人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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