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灯光颜色多,但并不明亮,起先酒杯砸地和薛冬伏怒骂的声音,淹没在喧嚣的声浪中,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做为薛冬伏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涂廷多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当下对吕春秋投以询问的目光:“吕少,冬伏应该吃亏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吕春秋拿起酒杯和女友的酒杯对碰一下,漫不经心说:“你去吧,我在这里等着。”
一看吕春秋的态度,涂廷多就知道今晚的目的是达不成了,不过这都是薛冬伏自己不争气,不仅邀约女伴不成,还特么当场出丑。
“贞子,你留下,好好招待吕少。”
眼见死党吃亏,之前信誓旦旦打了包票的涂廷多不好不管,于是朝女友交代一声,只身离开卡座,向吧台快步走去。
“该我出场了。”
见到涂廷多的举动,担心韩霜安危的高飞扔下烟头,同样走出卡座。
“活该!”
韩霜瞥了地面的薛冬伏一眼,冷冷自语一声,随即迈起蹒跚的步子,就要离开酒吧。
“打了人就想跑,给我留下来!”
涂廷多见到韩霜想开溜,远远地呼喝一声,同时跑步冲来。
酒精会使人的五官敏感度下降,加上震耳欲聋的声浪掩盖,韩霜根本没有听到涂廷多的喊声,继续跌跌撞撞地走着。
涂廷多跑到吧台的时候,韩霜正好拉开金属大门,走出了酒吧。
薛冬伏依然坐在地面,用T恤擦拭眼睛,那扭曲的表情和形态狼狈之极,活像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委屈孩童。
涂廷多微微停下脚步,扬声问:“冬伏,你怎样?”
薛冬伏沉声说:“妈的,我的眼睛……难受!”
“那个婊子跑了,我这就去追,一定要让她赔钱!”
不知是存心的,还是人生经验不足,或者是这个年龄段二代死党的特有性格,涂廷多居然撇下薛冬伏不管,追击韩霜而去,只对酒保仓促交代一声。
“酒保,拿两张纸巾给我兄弟擦一下,回来给你小费。”
刚才谷溪拨打内线电话,虽然只问了一句骂人的话,但酒保在夜场工作多年,自有几分阅历和判断力,料定地面那家伙惹了不该惹的人,当下只淡淡说:“帅哥,酒精对眼睛的角膜伤害很大,不能直接擦拭,最好用清水先清洗一下,再去医院检查。”
薛冬伏凛然问:“很严重?”
“不会影响视力,但会红肿和疼痛,不及时治疗的话,可能几天都睁不开眼睛。”酒保面无表情,“帅哥,不好意思哈,我要守着吧台,不能离岗。”
薛冬伏吓了一跳,几天不睁眼,等于要他的小命,当即停止擦拭的动作,紧闭双目,掏出手机,朝吧台的方向胡乱一伸:“酒保在吗?麻烦帮我叫辆救护车!”
刚刚走到楼梯口的高飞听到“婊子”两个字,不禁一挑眉梢,瞥向涂廷多的目光闪过一丝冷芒,眼见对方要跑过梯道口,就故意伸出一脚。
涂廷多被高飞的左脚一绊,整个人顿时朝前扑出,呈“大”字形正面卧倒在地,差点撞到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服务员。
“妈的,走这么快,赶着投胎是吧?”
高飞反咬一口,当先开骂,顺手从身边经过的服务员托盘上拿了一小块冰块。
那个女服务员不敢说什么,加紧步伐,朝二楼走去。
涂廷多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从高一辍学后,整天吃喝玩乐,挥霍家里资产,只学了两个月的跆拳道,就花大价钱买了一张俱乐部的会员卡,充当脸面。
“明明是你伸出来的一脚,还特么怪到我头上,找打!”
从地面爬起后,涂廷多怒火中烧,双拳紧握,一边咆哮,一边抬起一脚,侧踢而来。
高飞摇摇头,这种花架子也敢出来卖弄,他还要去看看韩霜,懒得和这种人纠缠,当下将手中冰块一扔而出,直接砸中涂廷多的脸庞。
涂廷多的身子微微一顿,由于盛怒之下,算错距离,踢出的一脚根本没能踢到高飞,随着右腿垂落,变成双脚拉开,侧立于地。
“看清楚了,这才是侧踢!”
话音一落,高飞同样一脚侧踢而出,正中涂廷多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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