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到达餐厅时,郑一安已经在包厢等待,两人如故友重逢,热情打着招呼,然后相邻而坐,叫来服务员小妹点菜。
“古城人家”专做湘菜,口味偏辣,高飞不是很习惯,象征性点了一样主食和一道野生菌菇汤,其它菜品全由郑一安拿主意,他显然是熟客,连菜谱都不看,相关菜名张口道来,一直点到菜金到达最低消费为止。
郑一安是开车来的,并没有点酒。东水市对酒驾抓得很严,连协警都常常出动,在路边设卡,一旦发现情况绝不姑息。
等菜期间,两人喝着免费的清淡茶水,郑一安问:“小高,咱们算是什么关系?”
高飞心知对方有事找他,毫不犹豫说:“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我问一句,你觉得谢总为什么请你当小姐的保镖?”郑一安摩挲着茶杯,直视高飞眼睛。
“不知道。”高飞直接摇头,对方这样说,肯定不是委托的原因,“老郑有内幕?”
“两个原因。”郑一安竖起两根指头,“第一自然是你的身手,不是咱老郑吹牛,能打得过我的年轻人当真不多。第二嘛,自然是因为金井的良好口碑,这点才是关键,请保镖容易,谢总怕的是引狼入室。”
“如果是这件事的话,谢总和老郑大可放心。”高飞恍然一笑,“说实话,跟小姑娘相处,我仿佛回到了高中岁月。”
“我绝对信任小高的人品,最近网上出现了对小姐不好的风评,谢总也看到了小姐发在朋友圈的信息,才让我提点一下。”郑一安的神情忽然凝重起来,“给你交个底,谢总要将小姐当做接班人培养,她现在才高二,没过个五六年,是不会谈婚论嫁的。”
高飞点头:“我理解。”
菜品陆续上来,两人动筷,聊起了格斗方面的话题。
“好汉不提当年勇啊,一个拳手再勇猛,也敌不过时间的摧残!”
就在高飞提及郑一安取得的散打成就时,对方感慨:“我虽然一直勤加锻炼,但比起当年的巅峰状态,体能方面还是有所下降,特别最近几年,收入一提高,人也就变懒了,更愿意去享受一些东西。”
“老郑已经很强了,平心而论,那晚如果生死较量的话,最后活命的肯定是你。”这话带有恭维性质,自然跟对谢古灵说的不同,
人已半饱,还有两道菜没上,郑一安搁下筷子,娓娓说:“我出生在散打家庭,父亲是擂台上的职业拳手,母亲是裁判的女儿,我的散打是跟父亲学的,练拳很苦,小时候被鞭子逼着硬熬过来,当我用三个冠军证明了格斗成就后,并没有走父亲的老路,职业擂台看着光鲜,各种耀眼的腰带让人热血沸腾,其实背后的付出更多。父亲退役后,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内伤,一个刚满六十的人,半夜都在咳嗽,打擂等于消耗生命。”
想起自己的经历,高飞由衷说:“练拳确实不是人干的活,我也因为长年练拳失去了太多东西,那都是赤裸裸的人生遗憾。”
“刚出社会那会,不知道干啥好,有心闯荡却四处碰壁,后来也是机缘巧合,才走入了灰色世界。”郑一安意味深长地瞟向高飞,“没想到吧?”
高飞眉梢一挑,陡然觉得对方另有要事,当下说:“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郑一安忽然一转话锋:“知道东水的黑虎门吗?”
“不知道。”高飞坦然回答,郑一安的说话水平,表明他不是一个粗人。
郑一安侃侃而谈:“洪门的悠久历史,可以追溯到三百多年前的反清复明,经过上世纪战争年代的洗礼,转到海外发展,国家重新雄起的八十年代,许多洪门人投怀送抱,雷三虎就是其中之一,他在东水市创立了黑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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