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锦还在因为昨日见到了那黑衣男子而与旁子瑜说当日被暗杀的事情的时候,外边却是突然传来一片打斗的声音,程锦听罢,面上惊愣,看向旁子瑜,眼神里边全是疑惑,怎么回事?
旁子瑜自是不明白,只皱了皱眉头,敢在闲云山庄打斗的自然不会是泛泛之辈,只站起身,往外而去。
只见闲云山转宽敞的前院之中,两道身影正舞刀弄剑,恰是蛟龙之势。
一紫一白两个身影,在快速的动作之中,让程锦觉得只像是两道快速移动的光影。
那打斗的两人赫然便是花听双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在了闲云山庄的展蔺。
见此,程锦面上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走到另一边,只靠壁抱胸观看。
场中两人打得热火朝天,展蔺因着上次在大街上被花听双戏耍了一把,这会儿,正是心火难耐,见到花听双便没有了半分风流倜傥的展少将对于女子怜香惜玉的风度,一出手,便是与花听双狠命的打起来。
展蔺犹自不解气一把,一边在场中与花听双打起来,一边恶狠狠道,“小毒女,今日看我不报当日之仇!”
花听双自是不会忍让半分,对于展蔺这一番,面上却是不屑,并不出言恁对,可手中的招式却是丝毫不减。
旁子瑜已经来到,见着程锦见着而两人打架,面上却是一副看好戏的心情,只微微皱了皱眉头,在旁边开口道,“不知展少将亲临闲云山庄,在下有失远迎。”
话语之中,自是让展蔺停下来,不要在继续了。
可展蔺虽对旁子瑜无气,却是不想主动停手,尤其是对花听双。
只一边与花听双接招,一边道,“子瑜公子客气了,我本是来找小锦儿的,你们山庄的小毒女这般拦我,我岂能不小心应对!”
旁子瑜面上一皱。
却是终于听得花听双怒喝一声,“你叫谁小毒女!”
展蔺似乎是对花听双不寻常的反应有感兴趣,尤其是这女子看起来一片冷艳永远清冷有度似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一般却是对他这称呼在意了起来。
面上却是更加高兴了,“说的就是你,你就是小毒女!”
他语气之中是挑衅,更是想要刺激花听双。
果真,在他这番挑衅刺激之中,花听双的招式却是更猛了。
旁子瑜见此,只皱了皱眉头,“师妹,停手!”
花听双一向听旁子瑜的话,奈何此次,在旁子瑜出声之后,却是不依,“师兄,此人辱没我药王谷,不能轻易放过!”
展蔺呵笑一声,“这罪名可大了,小爷我可不愿担当,我何时辱没你药王谷了,小锦儿都不在乎,你在乎个屁!”
展蔺自小混迹军中,说话向来也没有富贵子弟皇亲贵族的文雅,花听双一听更是气了。
旁子瑜无奈,只得道一声,“得罪了。”
便进入两人之间,将还在打斗着的两人给分开了。
花听双犹自不甘,看着旁子瑜将她拉住,再看看一边看戏一般的程锦,只面无表情地离开,离开之前,还神色冰冷地看了一眼程锦。
程锦无辜眨眨眼,“不关我的是啊。”
展蔺,一头黑线。
旁子瑜见此,面上无奈,程锦却是走上去,笑眯眯的,“你来我闲云山庄,进这般欺负我的人,展少将,你是否需要给我好好解释一番?”
展蔺不解,“你什么意思?”
程锦看了看周边被破坏的花盏,摇摇头道,“这些花儿,都是那我药王谷名贵药材浇灌养出来的奇花异种,其中尚有几盆是名贵药材,你说你以来,便将一切销毁于是尽,这笔账,咱们该如何算?”
展蔺听罢,有微微的惊愣,而后咬牙,“你一个药王谷谷主,穷疯了不成?”
程锦点头,煞有其事,再是认真不,“的确穷!”
展蔺顿时无语,“怪不得修远也拿你无法!”
程锦却是皱眉,“好端端的,提他作何,又与他何关?”
正说着的时候,却是有人已经来报了,“谷主,楚帅已在前厅等待多时。”
程锦皱了皱眉头,“他来作甚!”
展蔺却是睨他一眼,“不要与我将你这药王谷的谷主不过是个空瓶子,不知他来作甚!”
程锦听罢,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旁子瑜,“师兄,你去招待,此事,由你全权负责。”
她说得认真无比,眼神之中也是一片严肃。
旁子瑜听罢,也不问缘由,只与程锦点了点头,也展蔺道一声失陪便离开了。
程锦只笑眯眯,“辛苦师兄啦。”
旁子瑜无奈摇头,摆摆手离去。
只程锦见着他跨出去的脚步在背后喊道,“记得让楚睿赔偿先前打架引起的损失!”
旁子瑜脚步不不顿,继续前行,却是没有应话。
展蔺眼波在离去的旁子瑜的背影与程锦之间流转,语气幽幽,“你倒是懂得享受清闲,这谷主,当得好快意?”
程锦眼睛一眯,“比不得展少将风流快活。”
展蔺见着程锦如此,面上笑得意味深长,“你为何不去见他?”
今日楚睿提出来闲云山庄,他心中便觉得奇怪,一想到程锦其实在此处更是觉得楚睿的行为更为怪异,如今,来了,一个似是想见,一个貌似不见,更让他来了兴趣了。
可是他来了兴趣,程锦却是不愿理他,想起楚睿昨日提及的踏雪似是精神不振,只道,“今日雪儿随你一起来了么?”
楚睿摆手,“踏雪自你离开之后,尤其是这两日,鲜少进食,精神恹恹,自是不来。”
程锦听罢,微微抿唇,“没有让大夫过去查看?”
展蔺嗤之以鼻,似是不满,“也不知你究竟将那畜生如何了,如今,踏雪似是除了你,便不愿让他人接近了,军中一般大夫过去查探,也查探不出个所以然,真是,与他主子一个样。”
程锦听罢,略微思考了一瞬,唇角一勾,“也不枉我与雪儿之间的患难真情了,为了这番情义,我需去看看它!”
另一边,旁子瑜踏入了前厅之后,只见楚睿端已经坐在首位之上,他面上依旧是那般温润之色,“楚帅亲临闲云山庄,闲云山庄蓬荜生辉吶。”
楚睿闻言,抬眼看他,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之中,不见半分异色。
他眼神示意下首的第一把椅子,“子瑜公子不必客气。”俨然一副闲云山庄的正主的模样。
旁子瑜唇角含笑,挑眉,“这闲云山庄之中,似乎在下才是主。”
楚睿丝毫不觉得诧异,“如今,闲云山庄不是已然换主。”淡淡的语气似乎在说天气变了一般平常。
旁子瑜听此,嘴角的笑意终于一顿,见着楚睿波澜不惊的模样,想起上次在邬终别院的相见,只道,“楚帅好兴致。”
楚睿听罢,终于抬眼看向旁子瑜,可他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便是旁子瑜都想不到此时此刻他心中在想什么。
可是,想起当夜在邬终北苑的谈话,旁子瑜还是坐在了下首的第一张椅子上。
此处前厅,只有两人在谈话,再没有旁人在场。
且说程锦,自听到了踏雪当真生病了之后,心中便一直挂念,俗话说,伯乐常有,千里马难得,她与雪儿之间,有将近一月的喂食情义,如今,自是想要去看看的。
总之闲云山庄的事儿,有旁子瑜在,她自是放心不过了,因此,趁着楚睿不在,便离开了闲云山庄往邬终别院而去。
且说展蔺,看着程锦离去的背影,只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他是当真不明白楚睿与程锦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自是不关心这些,楚睿虽与他兄弟并称,但是他的事情,何时需要他来关心了。
不过,想起先前在前院与花听双之间的对招,以及后来,花听双在旁子瑜出现之后,愤愤离去的样子,他面上的笑意突然一顿,今日来,本就是想要找程锦,却是不记得花听双本就在闲云山庄了,再看看此时,展蔺面上的神色一收,却是往闲云山庄内而去了。
展少将在闲云山庄之中游走,也是如同行走与自家后院一般逍遥自在。
且说花听双,自从被旁子瑜阻止之后,虽然嘴上不曾说什么,但内心到底是不舒服的,可她性子较为平静,走了这么一段路,也平复了不少。
只是,这么多年了,师兄难道从未知道她的心意。
这么想着,她面上虽无别的情绪变化,可眼中却是多了一层无力之色,倒是羡慕起了程锦的性子。
小时候,她也不是不曾与程锦一道玩过,毕竟小时候程锦语在药王谷生活过一段时间,只是,十年已经过去,当初的小孩子早已长大,十年之间,足以让太多变化发生,如今的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她,程锦也不会记得十年前的事情,只是,眼前的程锦,当真太突兀,她与她完全不一样,与时下的女子更是不一样,这样的不一样让她觉得陌生,除了她回来的期待,一时之间却是无从接触。
这么想着,她轻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之间,竟是走到了此处假山之中。
可她叹气的声音尚未落定,旁边却是响起了一声略带轻浮的语气,“叹什么气呢?小双儿?”
花听双全身的寒毛一竖,警惕之色浑然生起,看向一尺之外的展蔺,一双原本略带伤感的面上亦然被冷意取代。
她竟然不知展蔺何时出现在了此处。
可展蔺却是浑然不在意一般,“何故这般警惕,害怕小爷我对你如何不成?”他嘴角是轻浮的笑,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花听双。
只花听双见着展蔺这般,忍下心中的不适之感,面上表情冰冷,“展少将自便,在下不奉陪。”
说罢,她转身欲走,可展蔺却是出手,拦住了她。
花听双声音冷冽,“展少将自重,此处是闲云山庄,不是展少将的将军府。”
展蔺却是不被花听双所激,仍是道,“小双儿何必如此冰冷,看起来多不可爱。”
花听双眼神一眯,忍下心中火气,退一步,离去。
可展蔺看着花听双冰冷的面上,眼中却是藏着一股火气,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升起一股快意,眼见着花听双要离去,他极快出手,却是将花听双禁锢住了。
花听双想不到展蔺竟是会有这番动作,下意识尽力挣扎,前两次,展蔺都不能耐她如何,却是不想此次却是被他轻而易举制住了。
展蔺看她面上显露出来的一丝一闪而过却又极快恢复的惊慌,嘴角噙着笑意,凑上去深闻了一口气,动作与眼神可谓轻薄至极,“可真香。”
花听双气恼,挣扎的动作越发大了,压低了声音,几乎咬牙切齿,“放开!”
展蔺自小在战场之中打混,尤其是在他爹的棍棒之下,早就不知掌握了多少这等近身之处如何将一个人制服的最好方式,花听双虽说是有一些江湖经历,但是药王谷在江湖之中名声赫赫,几乎遍地为友,不曾经历过多少实战经验,虽然身手了得,但这番没有武器的近身之处,却是她不能招架的。
可展蔺自是不会放开,见着花听双动作越大,只勾着唇道,“外边可都是你闲云山庄的子弟,你若是再大声一些,引来了别人,小爷我自是不在意,不过你嘛,就不知你那师兄看到了,会如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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