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面上一喜,继续推杯换盏。
她是打心眼里对这个男子有好感的,这种好感,无关风月,这世道不管他是人心险恶还是人人向善,有些交情便是这般自然而然,不问来处,不问归去,恰如人间四月,温暖明亮。自然,这般好感,也不仅仅是因为第一次接触这个时代真正的江湖之人而产生的新奇之感,主要还是对方颜值太高,又是这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看起来高贵却也能与她这等小人物从天南扯到地北,以诚相待,于程锦而言,即是难得,至于是否推心置腹,她自是不在乎,以她阅男无数的经历来看,这翩翩公子,守礼克制,嗯,是个不错的男人。
三人在酒楼之中呆了将近一个时辰,程锦才突然想起,“不知子瑜兄可曾见过与我年纪相仿,穿着灰衣的一个少年?”
旁子瑜摇摇头,“不曾见过。”
程锦哦了一声,四下看了看,才起身对着旁子瑜道,“子瑜兄,今日我还有事,咱们他日再叙。”
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宁儿,“有针么?”
宁儿不知其何意,但还是点头,犹疑地拿出了戴在身上的一根绣花针,程锦接过,递给旁子瑜,“子瑜兄,我程锦向来一诺千金,古有金针之诺,今日我程锦便效仿古人,以绣花针相赠,程锦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为报今日相救之恩,日后凭此一针,程锦允诺子瑜兄一个条件。”
她才不会说这是是因为希望下次再见,这位仁兄能借着这绣花针的交情再请她吃一顿?毕竟明白,对方必然用不上她这等小人物。
旁子瑜一愣,继而爽朗一笑,“好,铁针之情,子瑜受下了。”
程锦再次笑嘻嘻,拱了一个拳,“好说好说,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便带着宁儿离开了酒楼,只旁子瑜看着程锦离开的背影,再看一眼手中的绣花针,摇头失笑,却是细心收了起来。
程锦朝着酒楼外边走过去,而酒楼外边,与程锦和宁儿擦肩而过,往旁子瑜身边,却是走来了一个冷艳女子,站在旁子瑜身边,“师兄,是不是久等了。”
旁子瑜温笑摇头,“我也是刚到不久。”
花听双闻言,冷艳的面上终于展开一抹属于少女的娇笑,不过看着旁子瑜的神色,往程锦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才抬头看向旁子瑜,继而疑惑,“师兄,那两个是什么人?”
旁子瑜失笑,“刚刚认识的两个有趣的朋友。”
女子狐疑地往外看了一眼,已经没有程锦的身影,不以为意,哦了一声便罢了,随后继续道,“长老们已经在闲云山庄等待师兄了。”
旁子瑜点头,“我知道了。”
而走出了酒楼的程锦,还在乐滋滋,不轻易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突然大惊失色,“哎呀,我的银子!”
宁儿面色一变,“啊!?”
程锦再次慌张一摸腰间,抬头看向宁儿,欲哭无泪,“金针不见了!”
那可是金针啊,她视若珍宝的金针啊,想来是原先在那些废箩筐堆里拥挤的时候,掉落的。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正在她打算回到废箩筐找东西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个严肃的声音,“两位姑娘,请跟我们走一趟。”
程锦脊背一僵,真是好熟悉的台词。
可她反应极快——她现在是男子,哪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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