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推开,草木清新的味道扑面而来,范哲如同置身于一座小花园中,里面到处种满了各色灵植,稻谷米粟,瓜果豆蔬,种类繁多。
与镇子里的灵田不同,这里的灵植每种最多只有百来株,种在丈许方圆的范围,中间留出尺把宽的过道。
张临看也不看那些灵植,直走向前,前方十数丈外另有一道稍矮的铁门。他到了门前,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范哲不好多问,也跟着进了门。尚未看清里面的情形,铁门“咣当”一声自动合拢,视野陡然变暗,伸手不见五指。
范哲静立不动,提神戒备。
元气逐渐变得潮湿,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似乎还夹杂着一股土腥味,紧接着风声刮响,一阵强过一阵,随着一道刺目的闪电陡然亮起,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
借着方才的电光,范哲惊讶的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处无人,而空中彤云如墨,压得很低。这块乌云亩许大小,要是全部化为雨滴,恐怕镇子南边的灵田都会被淹没。
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和身上,让范哲感到阵阵刺痛,这才发现,那雨中竟夹杂着豆子大小的冰雹,简直无路可躲。
范哲刚想咒骂,忽然意识到这应该就是灵植师的考核,于是改为啐了一口。
他张开双手,十指弹挑勾抹,催动《耕云播雨诀》第四层。
体内粗如血管的白色灵脉发出柔和的白光,灵脉里似乎有灵泉流淌,随着范哲的催动,发出一闪一闪的晶光。
而瓢泼大雨和豆大的冰雹如同受到了召唤,不约而同扑向范哲,不止是他头上的区域。
范哲加紧舞动十指,速度越来越快,连指尖都散发出淡淡白光。每一次划动,都留下一道残影,与下一次的划动相互叠加,进而形成了一枚玄妙的图章。
图章甫一成形,风的呜咽声立止,雨势越来越小,冰雹也从黄豆变成米粒大小,乃至消失。
范哲整个人被一个巨大的水球包裹,雨水落到表面,形成一道道的波纹。这波纹只在球体表面游走,绝不脱离,似乎永不停歇。
看到这一幕,在观察室里的张临不禁瞠目结舌。
按照章程,灵植师的认证需要先后经过两道考察,一是灵植增产程度。有人能增产两成,有的一成不到,所以这一点必考。
还有一道是考察对水汽变化的操控能力,不能只管下雨,不管发水,也就是对法诀的掌握必须达到收发随心。
按章程来说,这两道考察分先后,测试灵植增产程度在先,考察操控能力在后。
张临过年留在亭中值守,心情本就不好,因而上来就想给范哲来个下马威,如果范哲不能操控雨水,自然也就通不过测试。
谁知范哲竟能达到这种程度,这根本不像是一名五灵根的弟子能做到的事情,尤其是那道玄妙的图章,连张临自己都画不到这种程度!
然而,让张临感到震惊的还在后面。
水球中的范哲此时觉得胸中有股闷气挥之不去。
这闷气或许来源于自己以为一步登天,谁知转眼一跌到底。又或许来自同门师叔和师妹的嘲讽讥笑。再或者是师父秦守靖杳无音讯,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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