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发话,范哲慢慢把头抬起,看着那张居高临下的俏脸,平静的说道:“范哲见过小姐。”
金玉瑶的眼中有短暂的惊讶,但是很快就从嘴里发出一声轻嗤:“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奴才,是不是知道宝清犯了错,所以赶来替她受罚?”
“回小姐,书是我所借,信的事我的确不知,我只负责书写。”范哲的语气仍旧平静。
“你胡说!”宝清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忽地从地上坐起,嘶哑着大声辩驳,“那书明明是你偷的,你再三求我不要告诉小姐,我见你可怜才答应了你!那信也是你写的,是你让我转交给彩琴的!”
看她披头散发,面容扭曲,状若癫狂,不知怎地,范哲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可怜在为了活命,不惜陷害栽赃,出卖别人。更可怜在被主子吓破胆,抽了脊梁。
宝清的目光躲躲闪闪,不和范哲对视,她说完后挣扎着爬到小姐的裙下,磕着头乞求:“小姐别赶我走,我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侍奉小姐。”
金玉瑶咯咯的笑了两声:“你肯为一个四等的小厮遮掩,便是对我不忠,不过呢我这人最是心善,见不得下人哭哭啼啼,不如就把你赏给他们,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她一招手,后面的两个侍卫点头哈腰上前拜谢,起身时不约而同摸着下巴,眼睛贼溜溜的在宝清身上瞄来瞄去,喉咙里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小姐饶命啊!”宝清很快被两人拖离了这里,她的乞求声渐行渐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留在这里的两名侍卫艳羡的看着那边,嘴里啧啧不停。
“好了,到你了。”金玉瑶冷笑着,从长袖中抽出一根金丝缠绕的软鞭,双手拽住鞭子两头抻了几下,发出轻微“啪啪”响声。
范哲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哆嗦。上次就是见到小姐拿这条金丝鞭打出火焰,自己才妄想学仙家妙法,结果招致飞来横祸。
这时金玉瑶将鞭子缠在一只手掌上,握着鞭鞘拍打着另一只手心,竟换了一副嘴脸。只见她俯下身子笑眯眯询问:“如果你说实话我就放了你,那霍韬身边到底有几个姑娘?”
范哲猜到“霍韬”应该就是霍公子,可是自己怎么能知道这种事情?再想到先前宝清说的彩琴,立时明白过来,原来小姐以为自己和彩琴交好,而彩琴是霍韬的侍女,所以想从自己这里打听霍韬的情况。
也不知道金玉瑶用的是什么香粉,范哲被熏得头脑发涨,但还是没忘了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你!”金玉瑶直起身形,将鞭子抛给范哲身后的一名侍卫,语如寒冰:“给我狠狠的打!”
那侍卫紧走两步,绕到范哲身前,提鞭就打。
范哲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脸上已经挨了一记,火辣辣疼痛难忍,腮帮子立时肿了起来,嘴里弥漫着咸腥的味道。他将血水咽了下去,一声不吭,仍旧把脊背挺得溜直,不去看那个横眉立目的侍卫,只把目光放在金玉瑶身上。
金玉瑶抱着双臂在旁边看戏,正对上范哲倔强的目光,心下略微吃惊。她本来也没打算从这个小厮身上打探出什么消息,不过是变着法子出气,既然宝清受到了惩处,气已经消了大半,如果范哲此时磕头求饶,这事说不定就到此为止了。
她对范哲稍微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只知道这个小厮从来都是笑脸迎人,却想不到骨子里这般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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