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一圈基本绕完,礼乐又起,叶晨直接崩溃。入席就坐都要礼官宣唱,这帮家伙还真是闲得蛋疼。那位城府深厚的冉国太子邓之曦最先进场,一动进退有格,一静气定神闲。进场第一事,先与首席的胡忠贤作礼,又拜……
‘这些家伙的腰真好,成天这么拜来拜去的。’叶晨心中暗自调侃。衣袖被虞喆一扯,“走吧,该饿了吧。”虞喆已往前去了。
叶晨换出一脸欢笑跟在虞喆后面,像冉国和季国的友人们一样,与胡忠贤彼此作礼。‘姓胡的,大家明明都认识,何必如此热衷这一套。’随着叶晨坐下,顿时心情大好,现在可以稍微松快些了,‘秀吧,你们继续秀。’
礼官们一个接一个的报数着来人的户口,“容国使臣,礼部陈告,入席。”
“容国?”叶晨向虞喆发了一个疑问的眼神。虞喆并未答话,静静颔首垂目。
“恒国使臣,礼部王为杰,入席。”叶晨眼中骤然腾起一股杀气,来人隶属恒国,又身居高位,姓氏相同也就罢了,名中那个“为”字,分明就是家族族谱的字辈排靠,王为远家的混蛋!
好巧不巧,王为杰的席位,就列于叶晨之右。六张台席,原来简国还玩了这么一手。
兄长仇家的人,自然是杀之而后快,但是后果?一时间还想不透彻,叶晨已数次按下拔刀的念头。
随着其他宾客陆续入席,虞喆静静对叶晨到:“阿晨,我知道你很愤怒,但,你并不是那种狠到祸及旁者的人。”
虽有不甘,叶晨却保持着比以往都要理智的情绪。同时,也被虞喆深深的震撼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虞喆说的“那种狠”,至少现在还没有。但是虞喆所说的“旁人”,是指王为远身旁的人?还是自己身旁的人呢?不愧是岳丈大人的亲儿子,虎父啊。叶晨好像突然触碰到了天下最不该触碰的东西一样。会盟吗?四周都是权利与欲望中锻染的群体,在此等环境之中,谁能独善其身。
“好吧,等我有那种狠的时候,绝不再放过任何机会。”叶晨心中冷冷,嘴上却说得平淡。
“容恒是来观礼的,他们没有歃血,国家之间这种动作很正常。”虞喆一句话,对于容恒两国使臣的出现,叶晨茅塞顿开。但就算这两国只是前来观礼,此事也暴露出彖国情报系统的巨大缺陷。不能清晰全面的掌握对手的动向和意图,那么彖国后面的每一个决策,都将形同赌博。
两人说话间,叶崇和魏翔已入席,坐在六张弧形台席的另一边,第一排,可以很舒服的欣赏接下来的席间娱兴表演。
胡忠贤还真不嫌累,如果换做叶晨,仅应酬一项,就会因过度展示笑容而导致面部抽搐。更何况整个会盟的组织、策划、流程、往来礼仪、人员接待、安保、食宿等等细节。再延伸到会盟的目的,就谈判而言,又涉及情报、限度、方式,既要维系各单元的平衡,又要保证自己利益的最大化。真可谓世上最有难度的运动,没有之一。
在各种庆贺赞溢之辞声中,胡忠贤的第一巡酒,算是敬完了。叶晨咽下酒食,替胡忠贤叹了口气。如此忙碌之人,哪有时间教育孩子,优厚的物质条件,轻松散漫的生存环境,坑爹实属必然。如果没有锦浩宫那档子事,叶晨或许会十分乐意与之往来,若是意气相投,多一个挚友,怎是多一个对头可比的。
须臾过后,胡忠贤两下击掌,台下的军鼓便擂了起来,众人精神为之一振。简国的仪仗出场了,齐整整冲上来几十名军士,清一色使的长枪,枪头擦得雪亮,舞起来虎虎生风,操练间,阳光一反射,寒光熠熠,一招一式随着鼓点,是那么的刚猛娴熟。
士兵们操演完退去,众宾客喝彩不断。胡忠贤举樽,又一巡酒过。
第二个节目,由冉国奉献。进场的军士,人人胸毛扎须,生狞威武,加之个个腰圆膀阔,倍显彪悍。对于叶晨这种习武之人,擒拿与互搏自然不算什么,但在场宾客中,不乏文职墨吏。肌肉与阳刚,是所有雄性动物基因的天然结构。
宾客们又一次热烈的喝彩,台外鸣金之音又起,一下下缓缓敲来。叶晨稍聚的睡意,无奈退散。
‘老胡又要敬酒了,大家快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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