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士兵凌厉的一箭射来,他立刻拔出腰刀将箭矢劈飞出去。
正欲开口质问可足浑·达,却见先前不可一世的可足浑达此刻却如丧家之犬一般,直接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不顾射在背上的箭矢连滚带爬的向城墙角奔去。
一边冲还一边用他尖锐的嗓门大喊着:“他们都是秦军,快将他们都杀了!”
陡然出现的变故让一些守门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但见前方马上的秦军已经催动战马驰入门洞,手中的利刃与弓弩对着燕军直接招呼过去。
几名笨拙的燕军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血浆喷溅,直接便成了刀下之鬼。
震天的怒吼与喊杀之声突然从邺城西门暴起,宛如降至零度的冰水瞬间沸腾,杀气冲霄而起!
附近看热闹窃窃私语的百姓同时被这变故骇的大惊失色,有人拔腿就跑,有人呆若木鸡。
“快关城门!”
西门校尉肝胆俱裂,顾不上已有数十骑奔门后,大声喊喝着让城门附近的燕军关闭西门。
只要西门关闭,这些人便不足为惧。
话音才落,已有五人直接从马上扑了下来,手中的武器分别刺向校尉的周身要害。
校尉用尽全力也只挡住了三刀,一矛一刀将他的身体钉在门洞的墙壁上。
口中鲜血横流,校尉仍竭力喊着:“不…不必管我,快去关门啊!”
“冲进城内,控制西门!”张标在队伍中间,他心急如焚连连抽打战马命令后方的士兵跟他向城门洞冲杀过去。
这八百人不愧为陷阵死士,前面不过数十人进入城门洞,他们狂吼着咆哮着,只用自己的武器拼命杀戮面前的一切敌人。
那名椎髻的匈奴士兵在下马杀死守门校尉后,立刻便欺身扑入城门之后,身受燕军数创,他却仰天咆哮,抡圆了手中的大刀将近前的两人一并斩杀。
“哈哈哈!”血沫子伴着唾液喷溅。
“老子乃是匈奴的破六韩拔离!”
一根长矛朝他捅来,正中肚子。
一刀将矛杆劈断,还好钟荣在燕军的皮甲下为他们当先的两百人配备了一层铁皮护胸穿在身上。
破六韩拔离顺着矛杆,将对面的士兵杀死。转头瞥见身后进入门洞的陷阵死士越来越多。
纵然他们不都是匈奴人,但作为匈奴战士只要还有同袍他便无所畏惧。
发现一名骨瘦如柴的汉人士兵正在被两人围攻,破六韩拔离记得他,是在将军问出那句何人敢死时第一个站出来的少年。
少年比猴子还瘦,但破六韩拔离欣赏这个少年的勇气。
他厉声咆哮直接飞身扑了过去,手里的大刀再次将两名燕军杀害解了少年之围,但他大腿再次中了一刀,终于忍不住这疼痛半跪下去。
一名燕军手持长矛,恶狠狠的向他的咽喉捅刺过来。
破六韩拔离却笑了,他的视线透过长矛,透过这如炼狱一般的城门战场。
迈过贺兰山,越过阴山,他看到了他的家乡!
自他出生以后就没见过故乡的样子,但父祖曾不止一次向他述说大漠与草原的壮丽。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他看到了!
但那终结生命的长矛始终不曾落下,它被双手持刀的少年奋力斩断。
少年上前企图扶起他,纤细的胳膊仿佛一拧就断,却是如此的温暖。
破六韩拔离勉强站起身来,一拉少年的身体挥刀将欲要偷袭的燕军抹了脖子。
回过头,身后的同伴正在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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