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
离谱,但像是小师妹会干的事。
小厮战战兢兢擦汗:“小姐总共落水两次,这反复一折腾,身子扛不住就病倒了。”
傲慢:“?”
还能落两次?
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眸光稍有变动,又不好对唯一的小师妹说重话,最后只得敛了几分嫌弃,道:“笨。”
小厮心中赞同,双手双脚都快举起来了。
谁家聪明人一个池塘眨眼间就能进去两次啊?
这姑娘怕不是一个傻的。
指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他推开了菩然的房门。
奴才们齐齐跪下。
菩然:“阿嚏——”
一个喷嚏打的她思考人生。
她盘腿坐在床上,身上裹着一条毛毯,包的严严实实就露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傲慢进来后一眼看见粽子牌显眼包。
少女的脸通红,揉的乱糟糟的发顶仿佛还冒着蒸蒸热气,眼神失去焦距没有一点光,傻愣愣的放空灵魂,好像在思考,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傲慢抬袖掩住口鼻,婢女搬来凳子,他远远的离菩然坐下。
他的眉压出一道浅褶,不论是对这里的空气,还是对菩然邋遢的模样都很不满意。
菩然木木的转动眼珠看他,脸上一点点染上生动的欢喜。
傲慢眨了下眼。
见到我真能有这么高兴?
她温顺有礼:“仙……三师兄,你怎么来了?”
傲慢双腿交叠,手掌搭在膝头:“叫前面那个。”
菩然一懵,前面那个?前面哪个?
她狐疑:“仙家?”
傲慢颔首应下,心情不错:“以后便这么叫吧。”
菩然瞬间肃然起敬。
多么诚实的品性,坦荡的面对自己的声名,不骄不躁吾辈楷模。
她对傲慢的滤镜简直是神仙亲自下凡来辟谣,都打不碎的程度。
傲慢瞧着她的眼睛,他无法对这种人产生一丝的恶意。
当真正被一个人用纯粹干净,不含任何目的和欲望的眼光注视时,不论是谁都会心生愉快。
这是无法抵抗的,人对自身没有恶意的美好事物的向往。
余光瞥见桌面没动的汤药,他像是大家长淡淡问了句:“没吃药?”
菩然拧眉,答非所问:“我很强。”
就落了两次水,怎么可能会感冒。
傲慢曲起手指敲击节拍:“吃药。”
她重复:“我很强。”
区区风寒不在话下。
她是很强,可人类的身子弱啊。
傲慢眼一沉,语气重了些:“快吃药。”
菩然开始眯起眼睛看他,心中升起不耐烦,最后一点对仙家的敬重之心马上就要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很像泼猴。
前一秒她能对你敬爱有加,后一秒就能一棒子打你头上。
住在另一个偏院,睡醒的琉因盯着手里的汤勺破大防。
小师妹果然趁他睡着溜走了。
委屈满的像是池塘的水溢了出来,想去找人讨个说法,结果下人说那姑娘也病了。
琉因的魂飞的七七八八。
他跌跌撞撞跑来,还没进门就听见菩然那个幼稚鬼在跟傲慢争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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