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归晚抬手示意掌门先停下，听自己说：“我知道你曾经预言，说沈时意必须和我成亲，结为道侣，才能避开她的劫……才能让她更进一步。”
迟归晚想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问题。
“但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你既然探查到了天机，为何要泄露天机？你难道不知道泄露天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而代价，恐怕就是让自己真的成为沈时意的劫了。
“代价？”
掌门摩挲着手中的茶杯，喃喃自语。
“我只是想让时意能走的更远一点！”
“原来是这样。”迟归晚道：“那你可想过其他人？比如，无端卷入这件事情的……我来？”
“你有没有想过，以我和沈时意之间的差距，若非你强行要求她来娶我，我和她可能此生再无见面的机会，又怎么可能成为她的劫？”
迟归晚并不想用埋怨的语气说出这些话，她尽可能的用平铺直叙。
只是，现在传到有心人的耳中，即使是没有波澜的语气，依旧能自行脑补出怨气来。
“这段时间我也在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掌门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眼泪也跟着流出来了。
迟归晚身上的素色衣衫，慢慢的变深，变成了血红色。
她甚至感受到了一股区别于灵气的魔气游走在她的体内，而一股不属于她的记忆扑面而来。
还有无法释怀的仇恨。
“你当然做错了。”迟归晚嗤笑：“你看不见这满天飞舞的魔气和怨气吗？”
掌门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迟归晚的变化，还在喃喃自语：“我真的做错了吗？”
迟归晚不去管他，而是出现在了仙宫广场上。
这里再不复她之前见到过的瑰丽恢宏，而像是被战火席卷了一般，仙宫弟子躺了一地，还有的被装进了被魔气覆盖的铁笼子里。
平整的地面上，出现了几个血池，还未走近，便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一人身穿红衣，手持一柄断剑，自下而上一步一步的走来。
是灵韵。
她的眼神还是那般的清澈透亮，只是，多了一分仇恨。
和迟归晚眼中的一模一样。
“放了他们！”
“你又来了？”
迟归晚笑了笑，说道：“灵韵大师姐，这是你几次来挑战我了？”
“第三次了吧。”
迟归晚说道：“第一次，是因为你给我的新婚礼物是洗髓丹，我感谢你，让你活下去了。第二次是你保护了我不被魔族伤害，我又饶了你一次。”
“这第三次，我恐怕是没有理由再放过你了。”
迟归晚痴痴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并不恨你，我对你更多的是羡慕。”
“我恨的是沈时意！我身上的这些痛苦，都是她施加的，她才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迟归晚脑海里的记忆，慢慢取代了她的实际经历，让她很是恍惚。
她明明记得自己一点也不恨沈时意的，可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提起她，就想把她碎尸万段。
从一开始，她就是被牵连的那个。
她要让愤怒，席卷整个小世界！
“桑桑！”
“师姐，你醒醒！”
两道不同的声音出现在迟归晚耳边，让她恍惚了一瞬间，下意识的扶住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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