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逮到一个是一个,反正不管是谁偷了他的包子,只要能拿到钱就行。
这流离所里,好人可活不长久。
躲在某个砖房的拐角里,祁风悄悄看了眼,没人追来,这才松了口气。
“这世道,也不是一两个包子就可以解决的啊。”
祁风一边叹息着,一边从怀里又翻出来七八个包子……
“来,这是咱们的。”
看起祁风手里的包子,池鱼严重怀疑,他偷包子根本不是为了那个小男孩,这家伙单纯就是自己饿了……
“在这种地方混,还是要靠脑子。”
祁风美滋滋的啃着包子,一边对池鱼传授着自己的经验:“如果是我们,肯定搞不定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胖子,但让那个老头背锅,吸引注意,这样我们跑了都没人会管。”
“懂了吗?这就叫借刀杀人。”
一听这个池鱼就来了兴趣:“杀谁?”
祁风:“……”
刚过正午,天空中高悬的烈阳忽然被乌云遮住,阴沉下来。
燥热的空气混杂着流离所里令人作呕的怪味,祁风觉得连呼吸术的运转,都更加滞涩了。
不过他本来就没准备在流离所混上几天,之后只要挑个良辰吉日,把家里的寻安石带过来交差就行。也不用考虑在这种地方多待太久,
但想着来都来了,祁风也想顺便调查一下这个王小松的情况。
以自己这聪明的小脑瓜子,万一真有什么发现呢?
只是他其实心里也犯嘀咕。
虽然他觉得屠苏这样的二愣子,都能当上管理层,这晨溪酒楼的逼格估计也就那样了。酒楼虽然开得挺大的,看着好像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过人家毕竟挂着一个天下第一情报中心的名号,真说没点实力,祁风觉得应该也不至于。
寻安石藏着安郡王的秘密,藏着无数功法传承,其珍贵自然不言而喻。
而一个流民尸体的失踪,为什么会被晨溪酒楼认定和寻安石有关?
抱着这样的疑问,祁风找到了王小松生前的住处。
一个还算干净的窝棚。
“你们谁啊?”
掀开门帘的,却是个满脸胡子的落魄中年人,一脸不善的祁风:“王小松?不认识,这里是我家!赶紧走赶紧走,再不走可别怪老子动手了啊。”
流离所的土石砖房都是霞城自建的,流民想住进来,需要每月缴纳租金。如果不租住房子,想自己搭建窝棚,但只要是在霞城墙下,也需要定期向霞城的管理者上交费用。
而霞城士兵倒也不是白收钱,他们同样会对流离所的治安进行管理,定期巡逻。若是流离所遇见了零散的蛮兽袭击,也会给予一定的保护。
不过他们只负责收钱,却从来不管是谁交的钱。
因此,流离所内,为了一处遮风避雨的房子,流民们发生争斗,甚至死人,也不过是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稀松平常的事情。
王小松死后,他家被别的流民占为己有,也是正常。
不过被赶了出来,祁风却没有离开。
在他眼里,这个王小松住过的地方,被一股淡淡的黑气环绕着,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住在这种诡异的地方,都不会担心做噩梦吗?
除非,他们看不见。
“还真发现了点线索啊。”祁风搓着下巴思索着。
黑气环绕不散,怎么看都不正常。
顺着黑气飘散的方向,祁风朝着另一边望去。
却看见黑气并不是随风飘散,而是飘向了一片路边乞丐模样的流民。
那些流民之中,有人身上缠绕着和窝棚同款的黑气,呼吸起伏之间,竟是还吞吐着这些吸来的黑气!
“什么人?”
祁风一时没收住声,那人顿时也发现了祁风的目光。
他缓缓起身,若无其事的悄悄离开。
但祁风却二话不说,拉上池鱼就赶忙追了过去。
见这一幕,那人影像是自知有问题,也不装了,竟是瞬间化作一道黑影,速度奇快,眨眼便消失在了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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