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跳什么?”办案的警察姓雷,拍了下桌子,“坐下。”
王建伟歪着脖子靠在椅子上,“反正我没杀人,你们甭想把这脏水泼我头上。”
“二十号那天你和王建奎发生了矛盾?”
王建伟眼珠子转了转,坐回去,腿收了回去。
秦峰看着他,“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要钱他不借,抠门死了。你说亲兄弟,借个三五万能怎么样了?我爸妈的钱全给他了,我说过什么?我杀人了我坐牢,我受到报应,他凭什么看不起我?”
“所以你记恨,头一天到他们家下药,他们毒发你偷到钥匙,拿走了箱子里的钱。”
王建伟瞬间瞪大了眼,“你们胡说八道。”
“箱子上的指纹怎么回事?”秦峰把指纹对比结果扔给王建伟,“钥匙上有残留的油漆,而在你家找到了半桶油漆,怎么解释?”
王建伟眼神不断躲闪,“反正人不是我杀的。”
“交代吧。”
铁证如山,王建伟也扛不下去了。
沉默许久,他低头把脸埋在手心里,深吸一口气,“我真没杀人,我是取走了钱。那天我翻墙进去看到躺在地上的王建奎,报警之后我想也许可以趁机把钱取走,神不知鬼不觉。后来我后悔过,我想把钱放进去,可警察一直在没有机会。”
“现场除了你的指纹就是死者,你这话可信么?”雷志远瞪着王建伟,“别狡辩了,说说杀人经过吧。”
“真不是我。”王建伟有些急眼,“我没杀人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从监狱出来,你的母亲和大哥都不管你,你难道不嫉恨?”
“再嫉恨那也是我的亲妈和亲大哥,我怎么可能杀他们——”
秦峰站起来往外面走,雷志远跟了出去,门被关上他低声问,“你怎么看?是不是他?这小子油嘴滑舌不像无辜。”
“王建伟应该不是凶手。”秦峰说,“我去趟现场。”
“现在?”雷志远看外面,“天都黑了。”
“晚上有利于思考。”
秦峰出门看到外面的林梵在吃盒饭,过去坐下拿起旁边的水打开喝了半瓶,“还有吃的么?”
林梵饭吃到一边,身边坐下来个人,一坨阴影罩在身侧。
她把米饭吞下去,连忙打开另一个盒子,“有,就是凉了,要不我出去再给你买吧?”
“不用。”秦峰劈开筷子,打开餐盒扒饭,林梵打开了盛菜的盒子,“有结果么?”
秦峰摇头,他吃饭速度很快,“晚上有人给你安排住处,我去现场。”
“那我跟你过去吧。”
秦峰抬眼看她,“你去干什么?”
林梵转了转眼睛,“——我还是好奇那个小女孩,总觉得怪怪的。”
秦峰继续扒饭,并不回答。
林梵吃完把饭盒收起来,“虽然和本案没有关系,鬼不会无缘无故找人,一定是有什么事,我是这么认为。”
秦峰置之不理,吃完一盒饭问道,“还有么?”
林梵站起来,“我包里还有一袋面包,你吃么?”
“嗯。”
林梵连忙把面包拿出来,秦峰吃了半袋面包,把袋子还回去,起身就走。
林梵收拾他的餐盒,扔进垃圾桶拎起包就追了出去。秦峰已经启动汽车掉头要开出去,林梵飞奔过去拉副驾驶的门。
秦峰踩下油门回头看她,林梵拍车窗。
他开了锁,林梵拉开车门坐进去,“我保证不乱动,我跟着你。”她拉过安全带,举起手,“我发誓。”
“记着你现在说的话。”秦峰收回视线,把车开上路。
车子奔驰在公路上,天已经黑彻底了,灯光越来越稀疏,渐渐只剩下黑暗。车灯打在公路边高大的杨树上,反射出光。
“凶手不是张建伟么?”
“不像。”
“如果是他杀,那这个案子要重新整理思路了。”
秦峰点头。
“你怎么看?”林梵问道。
“有可能是自杀。”
“若是一个人自杀那还说得过去,五个自杀?”
“药是放在晚饭里,能接触到晚饭的人必定关系亲密。可当天没有人看到王建伟进入王建奎家,而且他们关系也不好,王建伟很难进入厨房下药。”秦峰看着前方的公路,目光沉着,“如果是五个死者其中的一个下毒,杀人再自杀,自产自销,说得通。”
林梵震惊了,“可下午调查他们夫妻关系挺好,老太太虽然凶悍,但也没到要杀人的地步吧?”
“问题就在这里,想不通。”秦峰敲了下方向盘,“王建奎夫妻感情和睦,一儿一女。两夫妻常年在外面打工,回来时间不多,也不会和婆婆结杀仇。”
林梵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黑暗,抿了抿嘴唇,回头视线落到秦峰的侧脸上,“会不会和死去的第二个女儿有关?常年在外打工,女儿扔在家让婆婆带。”林梵根据自己在村里见过情况做假设,说道,“女儿掉进河里淹死了,媳妇自然会怨恨。”
“那要查二女儿的死因了。”
九点,他们到王家村,接到刘法医的电话。
刘法医和小王在村口烤鱼,鱼是河里捞的,烧烤料是刘法医从县城带过来。借了老乡家的炭火,烤的浓烟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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