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情由中生,抱着赵正干嚎起来。
酒馆中演绎着一场生离死别后的重逢,有许多酒客都感动了,酒喝的也分外多,店小二跑进跑出,心里很美,他一点也不感动,只是想着要是每天酒都卖的这么多,让自己跌两次也值得。
三人宣泄多时,都收回臂膀,赵正都被压的快到桌子底下了。
三人挨着赵正坐了,宋直要来了酒,都一碗一碗地大喝起来。
三人虽经过痛噑,脸上却绝不显悲戚之状,也无一点泪意。
张仁关切地问道:“师弟,你可讲讲你沦为乞丐的经历,正好为我们三人下酒。”
李义宋直都哧哧而笑,齐道:“极是极是,我们也想知道你怎样从风筝变为人的?”
周遭人都也竖起耳朵,似是极感兴趣。
赵正心中如乱麻纠结,回思往事,惨痛交加,他欷歔着,一抽一涕,不知怎样说起。
张仁见他哭泣,一怕桌子,怒道:“没完了,你倒是说啊。”
宋直摸摸腰间的刀背,道:“对,赵师弟,你不要害怕,那臭道士怎样……怎样欺负你了,有大师兄给你做主。”
他将那两个“欺负”故意说的猥亵,让人一听都极容易误解。
店中已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更有人将刚入口的饭菜都喷了出来,接着旁边一人的声音道:“恶心。”
不知是说宋直的问话恶心,还是喷了饭的让人看见恶心。
宋直颇为自得,兴致勃勃地朝店中看一遍,李义也附和道:“赵师弟一定痛不欲生吧。”
酒馆中左侧那人见这几位师兄弟说话极其的无聊,禁不住摇了摇头。
赵正听师兄们这么快就把初逢的热度退了,回到了奚落他的老样子,心里更加的委屈了,哽咽地问道:“师父还好吗?”
李义道:“好个屁,都被你气死了,你走了,把火都发在我们身上了,因为你,我们吃了不知有多少苦头。”
三人被提起气愤来,都絮絮叨叨起来,这个说那段时间师父罚我每天跳水三百担,你回来都给我补回来;那个说,师父叫我每天洗碗扫地,这个你也给我补回来。
赵正听他们埋怨了半天,还是不知是师父好是不好,近况如何。
三人正说之间,忽听得赵正哈哈二声大笑,声音极是喜悦,发自肺腑一般的喜悦。
张仁大怒,“没心没肝的东西,听我们这么替你受苦受累,你还笑得出来。”
横臂一肘,便向赵正撞去,赵正还来不及辩解不是自己,胸口一痛,座下椅子一倾,已跌落地上,宋直趁势狠狠地踢了赵正一脚,赵正想不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到了老样子,下意识地抱住了头,任由师兄们拳打脚踢,大笑之声源源不绝地从赵正那里发出来,仿佛越打他越高兴一样。
张仁见赵正这副乞丐相,没有一点骨气,恨不打一处来,打的更加尽兴了,李义宋直也浑水摸鱼,他们许久没有在赵正身上一试自己的拳脚,久违的感觉又回来,都感觉到非常的好。
赵正抱头在地上乱滚,拳脚密集如雨点,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酒馆中众人见这几人疯疯癫癫的,刚才还如骨肉般,转眼便反目成仇,都摸不着头脑,只有刚进酒馆之人见三个大汉合伙揍一个乞丐,都心内腹诽,只是不敢说出来,更有人见状,酒都吓得不敢吃了,一时之间,酒馆中人已走的寥寥无几。
店小二暗暗叫苦,只是没有办法,掌柜的今日正好出门,只留自己看店,所幸并不曾损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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