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业县,祝卿安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就见知夏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她的心下一沉,知晓定是出了大事。
“何事?”她起身,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
“姑娘……”知夏的声音带着慌张,“娴贵妃,被谢以兰软禁了!”
祝卿安垂下眼眸,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她早就知道,谢以兰不会安分太久。
现下她不在汴京,林家又接连折了两个女儿,自然对谢以兰冷淡了许多。
她没了依仗,急需六皇子登基,此时选择逼宫篡位,并不算出人意料。
祝卿安勾了勾嘴角,笑容肆意。
“好啊,那就开始吧。”
她淡淡的声音,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既然谢以兰想死,那她就成全她。
这汴京的风,是该换换了。
另一边,谢以兰提着带血的刀,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鲜血从她的刀刃上滴落,形成一滩滩暗红的血迹,散发着阵阵刺鼻的腥味。
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着,谢以兰的笑声尖锐而刺耳,那笑声中充满了恶意和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余松韵一言不发,站在她的面前,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挣扎。
“你是说,穆谨行被藏在凤鸢楼里?”她的眼神疯狂而炽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余松韵心中闪过一丝不愿意,但还是开口回答:“回主子,正是。”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谢以兰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疯狂。
什么叫天命之子!她就是天命之子!连老天都在帮她!
祝卿安那个废物去了那疫病蔓延的地方,注定活着回不来,杀了穆谨行简直易如反掌!
“去!今夜之后,我要看凤鸢楼变成废墟!”她攥着手中的刀,上面属于娴贵妃的鲜血仿佛还沾着那个女人的温度。
她已经让娴贵妃写信给林家。
三日后,禁军和巡防营会把整座皇宫夷为平地。
到那时,她注定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宰,无人能够阻挡她的脚步!
“以兰?”六皇子推门进来,浑身被绷带包裹,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会掉下一块,露出森森白骨。
他背对着光,眼神阴暗,带着一丝绝望和希冀,颤巍巍地伸手去碰肤如凝脂的谢以兰。
谢以兰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变得如此凄惨。
她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冷漠和决绝。
“你真好,这世上,我只有你了。”六皇子的声音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谢以兰心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即被对权力的渴望所淹没。
她知道,六皇子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废人,一个被她攥在手心的棋子罢了。
“是的,只有我了。”谢以兰轻声说道,伸手握住了六皇子的手。
六皇子感受着谢以兰手上的温度,心中一暖。
看,以兰还是关心他的,还是爱他的。
然而,他却没有看到谢以兰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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