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祝卿安脸色丝毫未变,只随意捡起个大包裹,站在原地掏掏掏。
“呵。”谢以兰嗤笑一声,嘲讽意味十足,“还当你是什么重情义的人,连自己的贴身丫鬟被发卖都不管,不过如此。”
说罢,扶着身边丫鬟的手,杨柳腰轻摆,便要离开。
“给我派人看着这儿,但凡她能拿走一样东西,唯你们是问!”
话音刚落,谢以兰的肩头一沉,只觉得脖颈上忽然传来阵阵凉意。
“谁准你走的?”祝卿安一手执剑,直指谢以兰的项上人头,“东西我可以留下,但人我要带走。”
她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眼睛要睁不睁,还有闲心看手里的指甲。
“若你听不懂话,我也略懂些拳脚。”
利刃就在颈边,谢以兰脸色难看,但也只能让人离开。
“知夏,去大门外等我。”
当她在剑宗二十年是白待的吗?
祝卿安收了剑,将断亲的文书揣好,索性什么也没带,独自一人去了正门。
宁国侯府是前朝留下的王府改建而成,前朝好大喜功,屋子也盖得又高又阔。
黑压压的屋顶下,祝卿安一袭白衣,背着剑阔步而行。
汴京的消息传得极快,等祝卿安出门时,她和宁国侯府断亲的消息连路过的狗都听了两耳朵。
不同于上次突如其来的赶出门,这回门口看热闹的人群都围了两大圈,皆等着看本朝头一个被公侯家逐出门的姑娘是什么模样。
“再也不见啦。”
祝卿安轻轻一跃,跳出了这禁锢原身一生的地方。
是先去樊楼吃个晚膳呢?还是去无为院洗个澡?
祝卿安无家一身轻,满脑子都是玩。
然而,忽然响起的声音却将她硬生生困在原地。
“恭迎姑娘回府。”
宁国侯府外,无为院的人一字排开,由站在最中间迎接祝卿安的春杏带着低头行礼。
祝卿安:我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跑是来不及跑的,春杏身后,苏府的马车还未停稳,苏芾便操着一把老骨头一跃而下。
“而今迈步从头越,恭贺小友自此海阔天空,又有另一番天地了。”
“是苏老!”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不是说苏老性子古怪,又怎会来此看热闹。”
“你傻啊,这明显是来给这女子撑腰的。”
苏芾自然也听见了人群里的窃窃私语,非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多,反而一挺胸膛,红光满面。
“贱内已备好了好酒好菜,小友与老夫一同归家,共庆你新生。”
“我....”我不去了先回无为躲躲等没人认识我了再出来吧。
祝卿安心里飘过一长串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一个清冷无波的声音响起。
“祝姑娘妆安。”一个手捧着檀木盒的白衣男子强行插入二人中间,将手里的木盒递给祝卿安,“我家主人有言,姑娘幸得自由,特寻来薄礼相赠,望姑娘不要嫌弃。”
“我家主人还说,姑娘若得了空,可多来寒舍坐坐,主人必当扫榻相迎。”
“你家主人?”
祝卿安还疑惑着,人群里眼尖的早已看见了那白衣男子腰间的玉牌。
“是紫宸宫的。”
“国师,是国师!”
紫宸宫隶属国师云澜,独立于朝堂之外,向来不沾染俗世之事,如今却派人亲自来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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