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了!”不愧是亲兄妹,张宓的声音穿透祝卿安的耳膜,震得祝卿安脑袋发晕。
“这是侯府,祝家是侯爵人家,一共三个孩子抱错两个,便是街边的叫花子也没这么粗陋。”
“堂堂一个宁国侯府,竟漏得跟个筛子一样,你图什么!”
不等张沁回话,祝卿安便小小声接和。
“图他不洗澡,图他年龄大,图他有爵位。”
张沁并未理会,反倒问祝卿安,“你可愿意?”
“我愿意。”祝卿安沉吟片刻。
“只是我在这府里也呆了多年,许多东西也是用惯了的,不知能不能带走?”
原身的院子里可有很多大宝贝啊!老值钱!她不拿都给了谢以兰怎么办!
祝卿安再也不是刚刚穿过来,视金钱为粪土的她了。
现在的她可有老鼻子人要养了。
“自然可以。”张沁端起茶,见眼中的不舍全部掩下,“除了那些,你我毕竟母女一场,我会分你我一半的嫁妆,权当为你将来提前添妆了。”
“这么多年在侯府,你也知晓侯府内情,出去之后万万不能乱说,你可知?”
这话便是问祝卿安的了。
祝卿安福至心灵,望着一直没开口的祝老太太,咧嘴一笑,“祖母说呢?”
祝老太太明明得偿所愿,此时却气得心口发疼,再看看下面安静的像一堆鹌鹑的族老,只得咬牙答应。
“那是自然。”
先前为了赔钱供奉祖宗,她的嫁妆已被掏去一大半,如今再来一遭,叫她如何不肉疼!
“断亲之事已成定局,今日我便搬出侯府,自此祝卿安嫁娶丧病,皆与侯府再无瓜葛。”
祝卿安随意行了一礼,转身便回去打包行李了。
“姐姐。”
祝卿安院子里侍候的小厮被全部叫了回去,除了知夏还在帮她整理行李之外,偌大的院里竟再无半个人影。
“姐姐,怎的竟如此可怜?”
院门口,谢以兰被丫鬟婆子拥簇环绕,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踏进院内,“人走茶凉,姐姐还未走呢,院子里便破败了。”
祝卿安正忙着装原主攒下的大珍珠,蹲在地上热的满头大汗,也顾不上和谢以兰寒暄。
没成想谢以兰却自己凑了上来,低声凑在祝卿安耳边说道。
“你的家人,地位,甚至是余家的为成婚的夫君皆是我的了,成为一个低贱的穷人,感受如何?”
祝卿安大惊。
没人告诉谢以兰她不穷吗?
单靠着张宓的嫁妆在加上侯府给的钱,祝卿安高低也算个富户,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明日余家便要来提亲,姐姐。”可谢以兰却说着说着笑出了声,“哦不,祝卿安?”
“多亏了你的一手好字,才让我在京里有了好名声,等我做了余家主母,自会感激你的。”
说罢,她一挥手,一众家丁鱼贯而入,将知夏怀中收拾好的行李全部抢下。
“祖母说了,这院子往后给我住,院子里的东西一概不准带走。”
“可大娘子答应我们姑娘。”知夏急着开口。
“谁是你们姑娘,宁国侯府里只有我一个姑娘!”谢以兰不耐烦的打断知夏的话,“来人,叫个人牙子,把这个不知礼数的东西发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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