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心中大动,本想立刻离开的脚却如何都挪动不了半分。
她放开被自己强拉着的刘抚,低眉垂眼,为他整了整衣衫。
“今日宁国侯在此,主君且好好宴客,我去一旁等待便是。”
刘抚虽心中讶异,但念及以往林氏向来都是顾全大局的,因而也笑呵呵地点头,“娘子嘴上贤惠明理,待为夫宴客过后,咱们夫妻二人好一同归家。”
刘抚回了席间,林氏也顺从地去了包房隔壁的小隔间。
酒过三巡,祝业起身更衣,回来时却被一面生的小厮拦住了去路,“客人走错了,天字号房在那边。”
他被灌了许多酒,脚步虚浮,扶着栏杆跌进间小屋。
屋内暗香浮动,榻上端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引得他心头火热。
左右不过是樊楼里养的面首,祝业反手关了门,任由自己跌入温柔乡之中。
另一边,祝卿安玩腻了推枣磨,又装模作样看了几个人后,立马闭门谢客,开窗换气。
为忽悠林氏,祝卿安特意定了内窗的包房,因此推开窗也不过是看到些樊楼内院的下人罢了。
樊楼是汴京城里头等的酒楼,连官家都时常私服来此用膳,故而楼里的下人也都训练有素,甚至比一些小门小户家的姑娘公子都有气度。
祝卿安借着樊楼的灯火,细细观察这些忙忙碌碌却又很有章法的下人们。
忽然,一个角落里跪着的少年引起了她的注意。
在旁人皆各司其职,忙的脚不沾地之时,他却独自跪在阴影里,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祝卿安讲究的就是不留遗憾,一旦好奇心起,必定要弄个清楚。
她招手唤来楼里的小厮,指着那少年问道:“他为何跪在那儿?是坏了你们樊楼的规矩吗?”
“这...”那小厮支支吾吾,祝卿安身边的女使给了他些赏钱,这才一咬牙开了口。
“这是楼里新签的小厮,长得颇有姿色,前些日子被客人看上了,他却不知好歹,死活不肯,如今正被掌柜的惩处呢。”
哦?颇有姿色?
祝卿安眼睛一亮,“带来我看看。”
“回贵人,怕是带不过来,他跪的那地方是砸破瓷器的地儿,如今他已在碎瓷片上跪了两日,怕是膝盖都废了。”
剩余的话这小厮未说出口,膝盖废了便跑不了了,刚好送去给那贵人当玩物。
山不过来我过去。
祝卿安大手一挥,拿了顶长帷帽便带着人去了后院。
待走到这少年身边,祝卿才啧啧称奇,不得不佩服自己。
她只随意一扫,便被她找到个身负白虎之气的人。
白虎主杀伐,身负白虎之气便是天生将才,以这少年的资质,假以时日必当封侯拜相。
只是这只小白虎快死了。
他大概也只掌柜的打算,这几日硬挺着滴未进,如今膝下血流成河,嘴唇泛白,全凭一股气撑着。
“问问你们掌柜的,我出双倍价,这人我要了。”
正好刚刚林氏给了金锞子。
那小厮忙不迭的去问掌柜的,留下祝卿安,继续兴趣满满的观察这个小白虎。
“你叫什么?”祝卿安戳了戳小白虎被反绑着的胳膊。
还别说,挺壮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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