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秋东坐到她身边,端起碗喂汤,抹了泪水:“别哭,生的娃不漂亮了,她以后也会爱哭。”
曾春娟抬起泪眼,叭了一下后说:“那你还宠我吗?”
“宠!怎么会不宠?我问你,你会不宠我吗?”
“不会!恨不得我像弹膜一样胶住你,任它电闪雷鸣也粘在一处。”抬起头,双手环绕,双唇黏贴,人参清香气芬芳馥郁。
“东哥,春娟姐,热水我们抬过来了。”曾小霞,彩云扛了两桶滚水过来。
陈秋东答:“唔…唔…唔…”
曾春娟回:“嗯…嗯…嗯…”
没再理她俩。曾小霞彩云收拾了他俩的碗筷,洗刷后退回大铁锅,舀水百花争春,淋颈茂林深篁。
……
雪花飘扬,蔽日遮天,树木画妆。
洞房山谷中,流泉飞瀑处,北崖向南一字排开三十八间房子,琉璃构栏,骑楼落地窗。西挨厨,东沿厕。不过,第三十八个房子到蹲坑还有一大节空位,再建百余间房绰绰有余。
南面山泉砌了一条两米水兜,绕浴室,过仓后,至东缘厕坑;北边瀑口接水槽经厨房,穿餐厅,过三十八间房,流入东蹲点。
午食时,曾春娟在北崖瀑布旁的厨房熬了一沙煲鱼片粥,此鱼乃潭底抓获,味鲜甜嫩,腹暖舒爽。
餐厅里,曾春娟喝了五碗粥,咂嘴舔唇,说:“哥哥,那些猴子为什么不敢来此捣乱?西崖洞房却是嚣张跋扈。”
“我亦不知。还想着南北两崖,靠壁竖起七千米高核膜屏障阻挡它们骚扰,现在看来用不着了。”陈秋东看她还想吃鱼片粥,帮她再盛了一碗。
“哥,下午还要建造什么吗?”
“想在三十八间房子的前面,中间位置建座凉亭,得闲观星赏月,品茶唱曲。”
曾春娟听了拍手赞道:“哥,你的脑子真好用。不过,可以先把我们的床榻摆上吗?下午我整理房子。”
“可以,省得我干活的时候你还要吃点心。”
“不是呀!我的哥,房子布置好了,我俩……我俩……”
“好了,我知道,你要华山论剑,倚天不出,谁与争锋对吗?”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哥,快去摆床,我洗好碗就过去。”
曾春娟挺着肚子,心里情丝万缕,滑呀滑飘呀飘,在厨房里轻轻哼唱着那个人教的歌儿《最美的情缘》:多情的下关风吹呀吹\/吹不干千年的洱海\/我遇见你的那一天\/世上才有风花雪月\/十里香上关花开呀开\/开不完相思的缠绵……
走进挨着餐厅隔壁的大房子,八十平米,柚木地板,南北落地窗,梅花艳彩窗帘布,靠西墙软卧榻榻米,左衣柜,右浴室,还带蹲位,核膜底下有个滑道,连接余下三十七个房,伸到东边尽头。曾春娟脸羞红红想:南面五百平方的大澡房又是用来干嘛子用的?
坐在榻上,才看见东面壁上挂着她浮在彩虹上仙气飘飘的七幅画,喜悦满腔,不自禁站起来舞了几拍,甜甜蜜蜜:定是他夹在腋下带过来的,为什么那么喜欢做总让我惊喜的事呢?
地不用扫,壁不用抹,曾春娟转悠到其它房间,每个房子四十平方,南北落地窗、地板、床榻、衣柜、浴室……尽皆无异,唯一不同,面积小了一半。
站在骑楼檐台,透明核膜全铺上了绿色塑胶草坪,望不到三千米谷底,剔除了心里的恐惧。曾春娟想:这个人怎么那么细心?细心得好‘可怕’,自己两人穿云破雾能飞越千山万水,没有这些临渊恐高症状,但他就硬是为平凡的她们想得周详。
目光转向这个牵心夺魂人身上,十二根柱子的凉亭已经建好,自己很想一口把他吞了的那个人正在摆放一张大圆桌,围绕桌子的是软绵绵沙发,两百人品茶夜话宽裕不逼仄。
见他很快就建好完工,曾春娟急忙忙跑去煲水沏茶。厨房里堆积着如山的黑色圆块,他说这是煤炭,比木柴更好烧,不再愁下雪冬天劈不了木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信,反正这辈子缠定你,缠你紧紧的!
捧着茶水出来,他在挂太阳能灯,他说这里什么都敢用了,没有那么多顾虑,山高乡邻远。闲言碎语听不到,幸福甜蜜快乐日。
“哥,喝茶,歇会儿吧!”曾春娟跟着他来到南面蹲坑,双手伸出递上茶杯。
“小妹,快看,天上有一只大雁飞过。”
曾春娟抬头上望,天空雪飘,什么都没有,气得跺脚,刚刚盯着的蛟龙倏忽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趴上他的背:“哥,累不累?”
“不累!”带她到凉亭坐下,慢慢品茶。
“哥建房子一天半的时间都没用完,要是我们买的十二亩地让你来建,我俩早就住上大房子了。是不是哥?”
“应该是吧,在村民的眼皮底下,诸多不便。还是这里自由自在。”
曾春娟坐正位置,说:“哥,你不忌惮那蟒蛇洞壁里看到和你我一模一样的人了?”
“不用忌讳。小妹你放心在这里住。”
“为何?”
“他刚刚托梦给我,说他要囚禁七十年才能清醒,让我帮他完成肉身情缘。”
“哥,你边干活边做梦?这……这太匪夷所思了吧?还有,他是怎么说的,你说详细些好吗?那个她为什么不托梦给我?”
“别急,小妹,且听我慢慢道来。
一,他命中有一百二十个夫人,好事多磨,在特定的时间里,他才讨回六十八个;于是沦陷于伦理孽障,本来一甲子就可渡劫,但是伦道中却多了一人,变成了一百二十一个人,所以要多受十年折磨,满七十年才能清醒。”
“二呢?哥,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是不是你也要讨回一百二十个夫人帮他完成人世情债?”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吧!他还要我过了年去一个叫‘杏花村’的村落接六个夫人回来,去迟了其中三个人可能会陨命,就完不成肉身情缘。”
曾春娟听得睁大了眼睛:“听你述说,他们似乎都已成仙?而我们到了七十年就会死亡了?是不是哥?”
“是的,七十年后我们就都死去,而到那时,你也有八十七岁了,还不满足吗?”
曾春娟打了个寒噤:“也就是说,七十年后的今天,我已经不在了?你……你呢?”
“莫慌,小妹,我也跟你一样,离开肉身,飞去与他们合在一起。”
“吓死我了,这还差不多。”曾春娟拍拍他胸口,继续问:“哥,曾小霞她们就是指定的夫人了吗?”
“对!我们歪打正着去买曾小霞,把三十六个都买回来了。你要是不信,改日可进洞去看一下,里面有长得和她们一模一样的人。”
“啊?不会这么神奇吧?哥,不……夫君,我们现在进去看看好吗?”
“现在还不是时候,接回那六个,我们可以进去看看。”
“哎!我说,建着刚好够三十六个人的房子,怎就突然摆那么多人坐的沙发,原来那时候梦在指示你。”曾春娟起身喝了一大口水,复又坐下。
酉时,天未黑,还不敢飞回木栅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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