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回到旅馆,刘茂中回到矮房巷子。陈秋东飞出城墙,远离人类居住的地方,找了棵大树,洗漱完毕,拿出睡袋,横在树枝上睡着了。
一觉至天亮,夜间远处传来的人喧马嘶声也没打搅到陈秋东的睡眠;天下之事,何其之多,好奇总是烦事多缠;别人的城市,自有别人去管。
左右无事,缓步向刘文裕家中走去,算算步程,除沿途观赏风景外,可赶在中饭前到达。
昨晚“住”的地方离城一纵之距,五十多里;现在也可一纵到达刘裕文处,还可赶个早饭。
但陈秋东喜欢山野田间气息,慢悠悠溜达,看到河渠,下去抓鱼,野草串好,提在手中。
自己来到这样的世界,可纵可飞,已经是“不正常”的人了,二弟三弟也都是不正常的人。一米八二的身高,体重也就在十几二十斤左右,身上浊气尽无,心境一片清明,似乎比“以前”聪明多了;尤其是惊世骇俗的诡异身手。
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念念不忘以前的日子?以前的家?以前的田野气味?现在终于知道了,那是因为家,那里有亲情,那里有温馨。二弟三弟有了系绊,他们有了温馨,有了亲情,以后有了孩子,就有了自己独立的家……
从山径出来大路,陆陆续续有人赶着牛车马车进城,这些都是比较“富有”的人吧?陈秋东拦住一个看着面善的人,手里伸出一两银子,指指他的牛车,想租借一上午。
面善的人摇摇头,嘴里叽里呱啦说着话;在陈秋东看来,他好像才是哑巴。
陈秋东又拿出一两银子,面善人以为对方要买自己的牛车,虽然两银子够了,但还是摇了摇头,舍不得卖呀!
旁边一个两腮凹陷嘴巴微尖的人牵着马车凑过来,他在旁边看了个明白,也以为这个不说话拿着二两银子的人要买牛车。
壮着胆子伸出十根手指,然后又指指自己身后长得非常苗条的马匹。陈秋东明白,这个人要十两,自己也不知道这边的物费;于是又掏出八个。两腮凹陷的人把银子接过,把自己手中缰绳交给陈秋东。喜滋滋步行进城了,十两银子可以买四、五匹丰满肥屁的壮马了。
由于语言不通,陈秋东想租借的意思变成了买,也好,省事。
牵转马头,与众人进城的方向反向而行。
快到刘文裕家,马车已经满载负荷,下面堆着食物酒水,上面堆着五米高的被袱衣袜,用绑带绑着……
刘文裕家今天真是人齐,小女儿夫妇,曾经的大儿媳夫妇;昨晚陈秋东的到来,让他们今天开展集思广益,投票表决的活动。
听到马打嚏的声音,二儿子刘斌杰跑出来一探究竟。
“爹,陈先生来了,你快出来。”刘斌杰像见到亲人一样,昨晚一夜在梦想回大明中激动。然后又叫了一声“先生”,跑过来牵马绳。
陈秋东原想着今天去城的另一边逛逛,但昨晚与二弟三弟见面后习惯性出的是这边城门,遂决定还是来刘老汉这边看看。
“斌哥,麻烦你去把廖伯一家人叫过来吃中饭。”陈秋东吩咐解着绑带的刘杰斌道。
刘斌杰看着这个五十几岁,面色却比自己还红嫩的先生叫自己哥,以为是客称,也不以为意,点点头,“好的,我现在就去。”
刘文裕与老伴,还有一大家子出来,看到这么多物,人都傻眼了。回神过来的刘文裕连叠声地一口一句:陈兄做生意就是信誉好,昨晚说以锦被换参,今天就带过来了。
心里更坚定这个陈先生是经商的。
陈秋东让众人帮忙卸货,并说:“文裕兄,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和廖伯的,一人一半。”
刘文裕忙不迭道:“使不得,使不得,那敢要先生如此贵重之物。你还是用这些物换参吧。”
“参我会用银子购买,棉袱大占位,带不了那么多。这两袋米你与廖伯一家一袋,锅、碗、筷、刀砧等也是。一人一份,棉被衣服你二家分完多出来的,麻烦你们帮忙分发给村中老人。”村中来了许多人,忙从腋下掏出糖果,交给昨晚就看着像村保的一个人,让刘文裕告诉他分给围观小孩。
围观有人拿着参左张右望,找机会与忙碌搬东西的刘裕文搭上话,问这么暖和的锦被多少支参可以换得?
陈秋东问明参的价格,百年参二两,千年参十五两,其他年份各不相等,这是以往收购商过来定的价位。
这里的参竟然这么便宜?陈秋东给拿着参的人双倍银子,卖参人眼馋馋的盯着被子,心里有遗憾,但看到手里的银子又开心的转身去通知四邻。
远处的大山,连绵起伏。陈秋东不知道,他们的定价在他们这个时代是非常公证的了。
刘文裕请了那个村保模样的人一起吃饭,村保拿出两根千年人参,陈秋东给了他一百两。欢喜的瞬间对刘裕文一家客气死了。
那个廖伯带着一家人过来,反正也无法沟通,见到陈秋东频频敬酒。陈先生带来的酒喝下去真真的舒服,顺滑滋溜,热腹抚胃。精致的瓶子上写着“台茅”。
陈秋东说,所有东西都是自家家簇的工坊做出来的。众人结舌,刘裕文更是从昨晚听到千舍万间后,此刻又听到漂亮的锅碗什么的全是陈老爷家的业产,心里的震动久久不能平静。
内心里还有四成不想回大明的心慢慢消溶。况且感觉中陈老爷不是一个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恶霸地主,良善得还送暖服锦被予老人。
饭毕,众人散去。
新茶壶,新茶杯。内室,陈秋东对刘文裕父子说:“刘兄,斌哥,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可有结果?”
刘文裕站起躬身道:“感谢陈兄的银两和物品馈赠,陈兄高风亮节,仁义擎天;鄙人子孙有富,世代恭奉先生无尚德声。”
刘斌杰接着说:“先生,家父一直坚持不回大明,我等只能尊老父心意。在此万分感谢先生厚爱。”说完,跪下拜了拜。
陈秋东也不好勉强,哈哈转移话题,让他们去帮忙收购人参,今天是最后一次,以后再来的机会应该不多。
陈秋东不知道,由于五百两的馈赠,让刘文裕家富裕起来,从孙辈开始学文习武,到玄孙传下的来孙一代,有个刘成桂出生,因时局动荡,战乱频发;遂改姓李,凭自己的家族和自己的文胸武体登上王朝顶端。
此地人参真多,收了十几支千年参,百年参、几十年参收了一麻袋。
马车也送给刘文裕。
刘文裕父子留宿留晚饭,陈秋东推说带来的货物要倾售处理,背起参袋,告辞远去,至无人处,放入储物柜贮藏。
陈秋东没有回城,纵身掠向高山,用奇幻的身形逮了两只野鸡,野鸡的扑棱,惊走许多獐兔。
一只烧烤,一只用千年参炖汤;食欲大动,腹饱肚富。缓缓踱步下山消食。
山脚,几百人拿着破刀锈矛,断杆裂锄,伏在一凹陷草地。陈秋东听不懂他们嘀咕什么,豆影身形掠过他们向城里飞去。
与二弟三弟见了面,互说了一天蚁咬虫跌、蜂伤花落之事。
分开后,陈秋东跃上城头,俯视着这座几十万人的萤火城市;正想返回去探探官家府衙,却见廖伯刘兄村落火光冲天,暗道一声:糟糕。豆影已停留在村上一棵最高的树巅之上。
村民大呼嚎叫,有的追着一群人,有的扑火泼水;看到刘文裕父子在救火搬物,人,安然无患,稍觉心定。
陈秋东摘下一爪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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