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说,我俩听着。”陈强。
“官兵袭剿仙峰山,造成今日之状况,大明朝肯定不会放过一个小土匪山寨。朝廷得到的消息,过程无疑是扭曲的、扇风点火的,断定仙峰山都是一窝穷凶极恶之徒;上次过来的约略有五千官兵,这次必定会派上万官兵,我不担心朝廷派多少兵马,我的意思是……”
“大哥,你接着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既然选择在大明朝管辖的地方垒窝,要在这块土地休养生息,赏花观月;那我们就忍声退让,我有三个提议,你俩选择一下。”
“大哥,你往下说。”
“一,在朝廷派兵之前,我们进宫找皇帝协商;让他协助我们造船,兵源他出,日本运回来的物资金银,一点不留,全给他。”
“二,我们退出大明朝管辖范围,到其他海岛或国度去发展。”
“三,灭了大明朝,自由自在,从此高歌。”
“我选三。”陈强仰起脖子干了一杯啤酒。
“我选一。一行不通,才考虑二。”刘茂中也喝了一小口酒。
并点了一支‘华中’烟(盒子上写的),“大哥,你感应到没有,我的灵魂都飘荡在这片土地的上空,在这里如婴寻乳,鸡黑归窝。”
“感应到了,所以才在这里大兴土木。”
“蒙古那边,虽也有血脉同根的感觉;可是退到那边,那边没有海呀,今生灭日本的梦就要破灭了。”刘茂中弹了弹烟灰。
“是的,假想一下生活在海处,思想里已经出现了一种孤魂野鬼的感觉。所以,还是必须在大明朝身上解决问题。”陈秋东。
“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怎么去?谁留下看家?”陈强。
“从那些俘虏兵口中得知,皇帝住的地方距此四千多里。想一路潇潇洒洒,体味人间烟火,就开车或摩托车;想快,就坐热气球。家里不留人,仨人一起。”
“哇,大哥,你早就考虑周详了。”陈强夸赞道。
陈秋东招手仨人低头聚拢在一起,压低声音说:“那些银子,我们可以放在储物柜;只要把手按在银子上,开启储物键,就可感应进入;天涯海角都可带着云游。”
然后又提高正常声音,“十天后,观定风向就出发。留下几个月粮食给他们,要逃的让他逃,反正也喂不熟;愿留的自然知道这里的富足。”
“大哥,我有个妙想,你和三弟听听。”
“你说,二哥,看看与我想法是否一样?”
“我们既然有手按在那个什么上的功能,我们就不必去皇宫了,去了也是多余。”刘茂中靠在沙发上,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化装成富商去订购海船,聘请海员。到了那边,灭了日本鬼族,所有物资该兑换的兑换,该储藏的储藏,双手一拍,轻轻松松,潇潇洒洒回来。怎么样?”
“二哥,你的想法与我有异曲同工之妙。”陈强抢过话头说道,“我们去海边抢一艘大船,勒令船夫出海,简单快捷,何来那许多繁琐!”
“你们的想法都很好,我都赞同。最主要的我希望是轻轻松松出海,开开心心回来,然后平平安安在这里生根发芽。”
“与朝廷的麻烦一日不解决,就一日不得安宁。那天晚上回来,看到矮古和那个老者陈荣添躺在血泊中,确实怒发冲冠。大家倒想个万全之策,现在我心底舍不得这三百多寨民再受伤害。”
言谈中,饭菜已经摆上。
陈秋东让李福平张通云刁兰花罗芍药四个人坐下吃饭。
四个人不敢。
陈秋东提高声音说不坐下吃饭就不要他们了,换四个胆子大一些的人过来。
四个人才坐下,想起旧寨主的苛刻寒酸‘年代’,泪珠在眼眶打转。
……
饭罢,三人剔牙啜茶。
细细想来,与朝廷的矛盾确实麻烦。
皇帝要是下旨止杀,一切云淡风轻;可一个朝廷怎么容许山匪存在?怎么面对死者家属?怎么平服臣民的舆论?怎么维护皇帝的尊严?
要么带着三百余寨民出海?要么带着三百余寨民去蒙古隐居生活?让这里成为一个烂尾工程?
或者化装成平民生活在大明城市里?可没有“身份证”呀!找那个什么将军的刘祖怀办个“身份证”?好像可以,又好似有后遗症;万一系绊在这凡尘俗事中,还怎么过自己逍遥无拘束的生活?太违本性了,不行,绝对不行,坚决不行!
“二弟,三弟,经深思熟虑,还是觉得放弃这里,遣散所有人,带上三百寨民,这里定不会再成为安乐窝。”
“大哥,我们可是三百寨民的仇人呀,谁知道他们有没有亲属毁在我们手中,你不怕他们下毒?背包捅刀?”
“在我们睡觉时,寻常人蹑手蹑脚靠近300米范围我们就感知到了,这个不必担忧;毒,就更对我们不起作用了。”
“既然大哥不坚守这里,那我们就坐热气球去旅游;看到山寨匪窝也装作看不见,看到持强凌弱的才伸伸手,看到孤儿寡母的就救济下;这个发光面板也不知道能不能传儿继孙,估计都是随着我们消逝而烟消云散的可能性大。”刘茂中。
“大哥,二哥,我们能不能乘坐热血球横跨大海飞越日本岛?要不要试试?”陈强突发奇想道。
“不是没有可能。”陈秋东说道,“我们要了解热气球的使用寿命,要了解去日本岛的距离,还有海面的飓风……等等其他因素。了解清楚了,就可一试。”
“大哥说的对,稍安勿躁。我们多坐热气球多了解一下。留在这里只有多造杀戮,我们魂附之地,不能制造太多血腥。赶明儿,每个人发一百两路费,几万马牛也送给他们,或者放生。”刘茂中。
向晚,各人回房,各抱各被。
第二天一早,陈秋东让张通云四个人去通知山寨人,明天辰时到“沙发工作室”广扬集合开会;让陈建辉去通知蒙古妇女;让十二传令兵去山上及马场通知,并把钥匙交给十二人,让他们今天先把所有人的脚镣打开。
转变太快,陈秋东头脑有点晕乎乎的。扶着头,坐在“沙发办公室”;前几天还呕心沥血地憧憬建设美好家园,给迟回来几天的两位弟弟一番惊喜;现在,一簇旺旺的火堆,突然倾盆熄灭;心里扭痛着,燋脆燋脆的。
只为了在魂归之地得到一片安祥,不知不觉却给安魂的地方烙印上山匪的印章。
要是山匪不来抢马匹,要是官兵不来剿山寨;也许,现在,早就,在那些日子进了城,把马匹送给了守边疆的大明英雄;受到大明英雄的热情招待,天天与大明英雄豪言笑语,醉宿拼抵。
然后,然后和两位弟弟在各大城市街巷,各个乡间田野……体味人生趣乐,歌舞灵魂曲音!
这一切的向往,此一刻,成了泡沫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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