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瑞行至书房,只见五皇子海陵王高坐上方,一身玄色锦服,金冠玉珠,尊容高贵。因已等候多时,正无趣的随意翻看手中的锦笺,听到脚步声,海陵王抬头一仰,看见君瑞径直走过来,笑道:“君瑞,本王可是等了好久了。”
君瑞连忙踏步上前,躬身垂首,拱手行礼道:“君瑞见过海陵王。”
海陵王缓缓起身,伸出白皙修长的手,虚扶起君瑞,笑道:“君瑞不必多礼,称本王皇兄就好,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小时候本王还陪你一起玩耍呢。”
君瑞暗暗地白了一眼海陵王,心里暗忖道:“我只记得你欺负我,还以此为乐。”但也不跟海陵王多加客套,笑嘻嘻道:“好啊,不知皇兄这么晚了来府上有何事。”
海陵王重新坐下,端起几案上的茶杯,轻啜了一口,并不急于回答君瑞,反而询问道:“府上二公子呢?”
君瑞解释道:“二哥今日进宫,太过劳累,身体有些不适,已经睡下了。”
海陵王轻蹙双眉,故作为难道:“可是本王此次前来,是奉了父皇旨意的,二公子不出面,恐怕不合适吧。”
君瑞略一侧身,撇了撇嘴角,在海陵王下端坐下,撒娇道:“皇兄方才还说我们是一家人,小时候一起玩耍的,二哥确实身体不适,皇兄这次就通融一次,再说,二哥不在府上的时候,也是君瑞接旨的,我记得上次那个宣旨的内使公公,直接把锦笺放在府上,便转身离开了。”
海陵王微微愕然,起身在厅内缓步慢踱,垂首暗忖道:“此次特向父皇讨了宣旨的差事,本是有意接近二公子,他在并州军中声望颇高,如若能拉拢他,郡王肯定也会依附于本王。那么离所谋之事又近了一步。只是此时君瑞以他不适之由,不肯让他露面,偏偏君瑞从小緾人功夫一流。恐怕此次来左贤王府之事,已经传到二哥耳中,如若此次无法见到,以后就更难见了。”
海陵思索至此,停下脚步,面露担忧对君瑞道:“既然二公子身体不适,本王更应该去探望。明天本王再派个御医来府上,为二公子瞧瞧。”
君瑞漫不经心的缓缓起身,含笑道:“多谢皇兄,只是大哥因二哥从小体弱,特求了神医风谧诊治,如若再请其他御医,瑞儿怕二人所开药物相冲,反引起二哥不适。”
海陵王怔怔地看着君瑞,只见他满脸不耐烦,只差直接将“你再不宣旨,我也要走了”说出口了。
海陵王僵硬片刻,轻咳出声,笑道:“听说神医风谧行踪飘忽不定,扬言只救有缘之人,能请到他医治,想必二公子的病定能早日治好。”
“承王爷吉言,海陵王亲临府上,未能亲自相迎,还望王爷恕罪。”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两人不谋而合的看向声音的主人,只见卫烟罗脸色苍白,一身浅白素衣,唇角含笑的出现在门口。
君瑞急忙移步上前,俯身温言道:“二哥。”
卫烟罗莞尔一笑,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正欲挣扎起身,行礼接旨,手上传来的力道迫使他无法动弹。
君瑞轻轻地按着卫烟罗柔若无骨的手臂,转身笑嘻嘻道:“皇兄说我们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对吧!皇兄。”
君瑞见海陵王并未回应,而是直直的看着卫烟罗。目光瞬间冷若冰霜,狠狠的射向海陵王。冷冷道:“皇兄,你说对吗?”
海陵王一怔,只觉有道寒光投向他,全身微颤,环顾四周,并无他人,讪讪道:“是的,不必多礼,本王听说二公子身体不适,正欲前去问候,不曾想二公子已经过来。”
“劳海陵王挂心,烟罗本就身体孱弱,时至天气寒冷,便无法起身,还望海陵王体谅。”卫烟罗笑道,可那星眸依旧淡然。
“二公子客套了,本王比二公子虚长几岁,二公子就跟君瑞一样,唤本王皇兄就好。”海陵王见卫烟罗淡淡一笑,并不答语,不予理会继续道:“父皇的旨意是后日让两位公子进宫,赐赏家宴。后日两位公子与本王同行,在宫里也方便许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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