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战斗还很激烈。随着贯南军和猛兽的加入、蚕蚩军的撤离,幽冥军士气进一步受挫。
周百润骑着宇琳飞到战场的上空,见幽冥军处于溃败之势,相当振奋,不过要短时间结束战斗,恐怕没那么容易。他想减少杀戮,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两边罢手言和呢?就在他困惑之时,净白诗音和韩相秋月骑着白云和黑露朝这边飞来。
“你俩不留在天萌邑,跑这里来做什么?”
“军师!”净白诗音说,“这场战斗的残酷远远超过了我的想象,如果持续下去,还会有更多的年轻人死于非命。我和韩相秋月来此,是想劝说幽冥将士放下武器,早点回家。”
“若能让两方罢手,可让很多年轻人活下来,实乃大功一件。”
净白诗音仔细看了看战场,摇头道:“八万幽冥军,现已不足三万,还打什么啊!”只见她策动白云,朝幽冥军上空飞去。黑露驮着韩相秋月紧紧地跟在后面。
战场极为混乱,杀喊声四起。当白云飞到幽冥军上空,净白诗音扯破喉咙喊道:“兄弟们,不要打了,你们的母亲正等着你们回家啊!”说完开始唱民歌——《外衣》:
快要燃尽的油灯
映着母亲瘦小的身影
那一件用泪水织成的外衣
总为我遮风挡雨
……
将士们听到歌声,一股暖流从胸口升起,也跟着唱起来。十传百,百传千。渐渐地,刺耳的兵器撞击声和杀喊声停了下来,部分将士甚至放下屠刀,用期盼的双眼望着远方的家乡。
宾相军和贯南军慢慢收起武器,猛禽和猛兽不再往前冲。还没到偃旗息鼓的时候,便吹来了和平的风,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振奋的事!
眼前的一切,令净白诗音兴奋无比。她迫不及待地催动白云降落,黑露也跟着飞下去。她纵身跃到地上,韩相秋月也跳下鹰背。两只四爪鹰机警地打量着周围,生怕被幽冥军偷袭。
净白诗音抹了一把激动的泪水,再一次敞开嗓门说:“兄弟们,不要打了,若再打下去,也许再也见不到慈祥的母亲和父亲了。我和大家一样,不想打仗,既如此,何不放下武器,罢手言和。你们不了解宾相人,和他们相处的这些日子,我才发现他们有许许多多的优点,勤劳,善良,勇敢,聪慧,热爱和平,等等。有这么好一个邻居,为什么要手持利器闯入他们的家园大开杀戒?其实,我们都被那罗金和好战分子骗了,他们鼓吹打仗是为天下人谋福祉,那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真正的目的就是巩固政权,稳定政局,至于百姓的死活,一概不管。兄弟们,撤吧!”
就在这时,一名幽冥将军手持长刀跑过来,以极快的手势对准净白诗音的脖子削去,那颗还带着笑脸的人头突然飞到空中,片刻后才落到地上。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全体将士。那名将军还不解气,抬腿踢向无头尸,又上前踩了几脚,简直畜生不如。
“诗音姐——”韩相秋月双手捧起人头,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事情来得太突然,部分将士吓懵了。
那人正是静宜西澳。只见他龇牙咧嘴,喝道:“我的弟弟静宜富弦被宾相军杀害,你们中间也有不少将士的兄弟姐妹死在宾相人手中,两个民族势不两立,不共戴天,所以我们应该携起手来,共同抗敌。而叛徒净白诗音早已投敌叛国,此时来战场扰乱军心,幸好我来得及时,现已被我就地正法,以儆效尤。我估计,仗打到这个份上,宾相军和贯南军加起来不足三万人马,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能打败他们。听我号令,拿起武器,驱赶外奴。在冲杀之前,我还要处死这个女人。”
就在他扬起阴森森的长刀那一刻,一支雕翎箭飞来,正中他的左眼。他立刻扔下长刀,握住箭杆,一边转圈一边嚎叫。韩相秋月想,你滥杀无辜,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只见她放下人头,抽出弯刀,对准静宜西澳的腹部猛地刺去。只听得嚓一声响,刀尖从背部穿出,约三寸长。好个静宜西澳,居然还有力气反抗,不过就在他握拳砸向韩相秋月时,旁边一名士兵对准箭尾猛拍一巴掌,只见箭锋从后脑钻出,黑血沿着箭杆周围溢了出来。周围的将士看着静宜西澳腹部中刀,脑袋中箭,开心极了。当静宜西澳倒地,白云和黑露发出了欢快的叫声。
射箭的人正是韩相百顺。他从人群中急蹿而来,一看净白诗音的人头,双腿酸软,扑通跪倒在地,眼泪如断线的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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